要是放在刚刚来京城的那两个月,金江江可能还会有些担忧,毕竟天机老人在原著里就是个喜欢暗中监视江湖动态,平衡江湖势力的存在。说不定他振臂一挥,各大门派就上门来围剿了。
但这两个月嘛……她老老实实交税给朝廷,一没违法二没乱纪,就算是有点子老背景又怎么了,君不见楚留香如今都是她员工吗?
金江江甚至打算听听天机老人是想说点什么,她下意识捏起了腰间的小香囊,这是上次那个丢了以后自己又缝了一个,她有些压力的时候,总是想捏一捏什么,不然不得劲。
“江湖中人都知道,西方魔教如今的教主是玉罗刹,却无人知晓其实东方也有一个东方魔教,这东方魔教乃是当年西方魔教分裂而来,只是历代教主都不成什么气候,未曾被江湖忌惮罢了…不过,近来却有消息传说,那东方魔教新任教主带着教徒离开了关外,进入了中原之地,甚至来到京城一带,立下了秘密据点……”
说到这里,天机老人漫不经心的抬头一笑,乐呵呵的表情似乎在看向金江江这边,道:“不过这些也只是传言,至今尚未证实啊。”
金江江与他对视,但天机老人却转眸又说了起来。
“老夫今日要给各位讲的,就是那东西方魔教成立之师祖,阿修罗尊者,话说这阿修罗魔尊能立下魔教,便是因为他自创了一套功夫,此功夫可不得了,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势,见者无不惊叹臣服,但可惜随着时间流逝,后人争斗,这套功夫如今已经被分裂成了几套不同的功法,甚至各有弊端,便是魔教自己人也深受其害啊……”
……
直到这爷孙两说完了故事,离开了酒楼,金江江还有些摸不清头脑,心想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天机老人的故事倒是讲得不错。
虽说他的故事半真半假,但里面确实有很多秘闻,比如后面说的那个魔教教主功法因心法残缺,导致练功之人心性不定,暴虐成性,最后不得不自我了断。
这说的不就是她前任老板嘛。
不过她一直以为前任老板暴虐成性是因为头风病严重,每天捂着脑袋红着眼睛,最后死前也是因为受不了极疼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来着……原来是因为功法缺失吗?
等等,那她岂不是也挺危险的?
可除开早期吃苦了一点,到现在为止好像也没什么不良反应。金江江若有所思。
等到说书结束,酒楼也准备打烊,金江江还没想明白,她索性放弃思考,反正要死总得死,不死谁也杀不了她。
花满楼与金江江回去自然还是同路。
书街夜晚很是安宁,沿着城中河缓步而行,似乎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这本是极为惬意的一件事。但金江江将魔教心法练到了最后一层后,内力运转之下,已经可以做到踏雪无痕,自然不会有脚步声。
而因为去了沙漠一趟,那些跟在身后的小尾巴也暂且甩掉了几日。
所以,现在多余的脚步声是谁?
金江江脚步顿住,直接回眸,一眼锁定在阴影中的两道身影。
花满楼也察觉不对,侧眸道:“怎么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直接对着阴影笑道:“老人家这么晚了还带着漂亮孙女在外面晃悠,可是很不安全的。”
天机老人带着孙小红走出来,露出一个笑容道:“天子脚下若是都不安全,又有哪里是安全的,除非我们这么倒霉,撞见的人就是个穷凶极恶的,跑也跑不掉,逃也逃不了啊。”
花满楼表情意外:“是刚刚那说书楼的老先生?”
“没错,老头子晚上不睡觉,也不知道乱晃什么。”金江江不客气道。
天机老人笑道:“女娃娃可别意有所指啊。”
金江江不说话了,她打量了一下天机老人,叹气道:“天也不早了,老人家还是早些睡才能活的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我们也赶着回去睡觉呢。”
她在外面跑了半个月容易吗,就指望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给员工们开大会,安排新书出版宣传的事,忙着呢。
虽然天机老人看着对她似乎没什么恶意,特意来找她,也像是有意提醒,但她这个人着实不喜欢江湖上这些人弯弯绕绕的性子。
天机老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特意来看看罢了,毕竟魔教入京城,也不是小事一件。”天机老人来源于一个武林家族,家族中拥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可以说江湖上的所有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看得透。
比如他知道山西李园成为兴云庄的始末,也知晓济南沈家庄割鹿刀并不是萧十一郎所盗,来京城其实也是为了近来冒头的金鹏王朝以及这个来到京城便成立了一个书坊的魔教教主。
魔教动向可不是只有丐帮关注,天机老人同样也知道,只是那时候他有事在身,并不能及时来到京城查看,等他空出手了,却又被得到的新消息惊讶的无以言喻。
这些魔教之人似乎认认真真的在开一个书坊,至少他得到的消息里,他们所作所为几乎没有任何出格,唯一次动了一些坏心思的情况便是前几日,那个在他们隔壁的书坊抢了他们不少客人,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和一个年轻男孩在某个夜晚一起将那掌柜套麻袋打了一顿……
怎么说呢,若这真的是个书坊,这样的手段倒也不足为奇。但这书坊之人都是魔教之徒,就会给人一种——啊,他们怎么这么客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