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区也是清一色的铁皮屋,一间挨着一间,外面就是散发着恶臭的排水沟。
他静静站在其中一扇铁皮门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那个血泡。
院内充斥着喘息声,透过薄薄的铁皮门散在各处。在暮色将要来临之际愈发绵长。
窗子开着,依稀可见那个女人的容颜,美丽且贫穷,带着穷人特有的苍白。她的眼睛也很漂亮,水光潋滟,充斥着情!欲,摄人心魄。
像两条交缠着的白色虫子,扭动着,摇晃着。
男孩这样想着,他的脚底沾满砂砾,最终他伸手把那一个血泡掐破了。
那个男人臃肿的身躯从铁皮门内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瑞德,我只是.....”女人坐在黑暗中,动了动嘴唇,伸出手,示意男孩走近些。
然而男孩没有,他避开了她的手,如避蛇蝎。
“为什么不用抑制剂?”男孩问道,语气却是出奇地平静。他走进厨房,熟练地踏在小板凳上,将一些压缩谷物放入锅内,用热水泡开。
“瑞德,我们没有钱买抑制剂。而且,廉价抑制剂的副作用很大,你知道,现在廉价抑制剂也很难买到了。”女人的脸埋在阴影里,攥紧了手里那几张纸币,面额很小,皱巴巴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
“哦,吃饭吧。”男孩将碗放在女人面前。他垂着眼,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我们也没有身份手环,我们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你的鞋子呢?”女人突然抬头问道。
“丢了。”
女人爽快地给了男孩一耳光,她冷着脸,挪开了男孩眼前的食物。揪扯着男孩的头发,将他锁进了衣柜。
随后,是铁皮门合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