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周五的事别忘了,记得穿军装,别穿那些花里胡哨的。”
“知道了。”
景晨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敲了三个字回复后,突然有种他不想跟白潇继续的感觉了,再看看屏幕上这张照片,白潇是他找到的跟这张照片最像的人,当初他仗着老爷子的面子,翻遍了整个军务系统,也没找到个叫叶集的人,更没找到照片里这个人,只找到了白潇这个替代品。白潇也是能玩的,要不是穿着那身衣服,比他绝对是有过之无不及的,总之他跟白潇这粗暴直接的关系就这么维系了5年,白潇拿他当免费安全,动力足的***,他拿白潇当替身,简单明了谁也不欠谁。
但是今天景晨突然的不想要跟白潇这么下去了,腻了,也淡了,亲了亲才被他喂了一脸胶原蛋白的手机屏幕,心里叹了一口气:始终差点啊,再怎么像那也不是你!
屏幕上的人是谁?说实话景晨不认识,他就是10年前偶然在一个军事论坛帖子上看到的,标题是:等你拿着国防服役章回来娶我——叶集,配文就是这么一张端端正正一丝不苟的照片,14岁的景晨当时心里想的是:当兵都不是什么好鸟,你就等着吧,等得你唱《凉凉》,结果等他看到照片时,想的就是单凭这张脸就算等到《凉凉》也甘愿啊!于是这张照片就这么在景晨手机里成了首屏,一呆就是10年,可惜当时帖子一下就删了,他也没能找到楼主,也不知道楼主是不是等到他的国防服役章了,毕竟都10年了,想到这里景晨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凉凉了。
周五上午,笔直的公路上青松环绕,景晨一身亮闪闪的基佬紫,站在公路上,身后是他那辆骚包到不行的红色超跑,咋一看还以为这人是来旅游观光的。
景晨当然不是来旅游的,脚底下一地的烟头暴露了他内心的烦躁,吞云吐雾之间一支烟又抽完了,景晨将半截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用脚狠狠把它碾扁,搞得好像他跟这烟有深仇大恨似的。
烟头被他踩得不成形了,剩余的一点烟丝也被碾出来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一阵风扫过,将它他们吹起掉落在身后的山崖下面......
凉风瑟瑟,景晨打了个寒颤,脖子不自觉地往衣服里缩了一缩,气呼呼的转身照着自己‘老婆’使劲的踹了几脚撒气,气没撒成倒是把他腿给震得发麻,心里直骂以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景晨昨晚跟几个哥们儿玩到半夜3点多才散场,要不是今天有事他说什么也不会一大早就来这个鬼地方喝西北风的,这条公路顺着往上是京州的新兵训练营,白潇今年被安排带新兵,就在这块地方,一群糙老爷们儿的地方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来的,但是他要不来先不说白潇生不生他气,他们家老爷子那关他就过不了。
景晨跟他圈子里大多数的狐朋狗友一样,都是有个挂名头工作的,前些年他爹给他送出国去喝过几年洋墨水,他学的是应用行为分析,也考了个正儿八经的Bcba证书,但是回国后真正面对那些孤独症孩子他头都大了,这人没耐心,玩心也重,加上私底下人家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从小到大没干过几样好事,谁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他,就这么着专业对口的工作也黄了。
本来他自己对于有没有工作这事并不在意,有他爸在还能亏着他吃的玩的?但是他爷爷不乐意,老爷子觉得他这么大了没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就这么玩着怎么都不像回事,于是找了关系给他在部队机关里按排了个外编的事业岗——心理咨询。
景晨当时一听这岗位头都大了,他那懂什么心理咨询不咨询的,他是有个二级心理咨询本本没错,但那都是在国外上学那会儿为了加学分花了700美金买的,他自己连心理学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这事坚决不能让他家老爷子知道,看老爷子态度坚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的答应下来。
好在机关里他这职位就是个白拿工资的不干事的,一年到头也不能有一个来找他的人,谁没事会承认自己心理有毛病呢?这样景晨也算是过了两年好日子,机关对他们这些事业编的人员管控本来就不严格,对他这种可有可无的就更加放松的,他们办公室3个人,每人轮流值班,一个月上10天班休20天。
今年也是景晨倒霉,偏偏他值班这几天碰上新兵入伍,现在的新兵蛋子娇贵得很,没有几个是自愿来的,都是被家里边拿刀架脖子上硬逼着来的,这样的孩子上了部队心态不行,以前都是新兵营的指导员负责挨个谈话,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正规了,跟新兵谈话的工作落到他们这些心理咨询的头上了。
景晨接到通知那天郁闷极了,他去谈话,谈什么呀?没给人谈自杀就不错了,领导胆子也是大,这么重要的事居然敢交给他?景晨郁闷,白潇可高兴极了,当天就给景晨打了电话,告诉景晨要注意些什么,他这才知道合着这事就是白潇搞的鬼,他心里挺不痛快的,觉得白潇过界了,可毕竟人家白潇跟他也是这么多年的炮友了,他出国那几年人家也没说要跟他把这个关系断了,想到这些他又不忍心责怪白潇了,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堵得慌,所以这新兵入伍都快一周了他才磨磨蹭蹭的来。
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能塞牙缝,景晨怎么也没想到他起了个大早,睡了三个小时不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开车往新兵营赶,眼瞅着就快到了,他的座驾居然这个时候没油了,简直是给他气得都没有脾气了。
打开手机就把他哥们儿况涛一顿臭骂,都怨这死小子前天借他车,把车送回来时没给他把油加满,那边况涛原本搂着新泡上的艺术小美男睡得正香,被景晨一通电话硬是给骂醒了,丧着张脸有苦难言,心想:明明是你不让我加油的,这会儿倒怪起我来了。诽腹归诽腹他还是在电话里给景晨保证立马去接他,挂了电话早操都不做了,开上车就往景晨在的地方赶。
景晨挂了电话,烟都抽完半包了也没见着况涛的影子,他也知道他这块地方挺远的,况涛一时半会儿的也到不了,又拿手机给白潇打电话,那边半天没人接,应该是开会或者有别的事去了,这点白潇跟景晨不一样,白潇玩归玩但是工作永远都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