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季天泽看到茶几下面的一个塑料袋,印着某某医院的名字,他撇开物业的催促,走到茶几旁边,拿出那个塑料袋。
里面厚厚一沓文件,CT照,X光片,各种检查报告,和诊断结果。
最新的一份报告时间就是上周一。
他忽地回忆起周二那天早上,楚汛低着头对他说:“我有事想和你说……”
恍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楚汛为什么会带着点哭腔,而他却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他坐下来,捂住脸,按了按额角,深呼吸。
小汛该有多伤心呢?他现在会在哪?他一定很孤独……
“先生,请你离开。”物业无奈地催促,“先生,这不是你家,请您快点离开。”
他锁好门下班,去交代保安,下次不要放这个神经病进他们小区。
今天的拉斯维加斯也有个好天气,虽然气温不高,但是阳光明媚,只需穿一件薄毛线和风衣就可取暖。
楚汛仰起头,天空蓝的发麻,一看就叫人有个好心情。
在这异国他乡的街头,张眼看到的尽是陌生面孔,但就算小蔺非要和他牵手,也不会有路人觉得奇怪,对他们侧目相看。
今天的行程去看太阳马戏团表演。
他们所坐的位置有个好视野,远望过去。表演者仿佛缩成小人,将自己抛至空中,上上下下,灵巧地犹如小鸟,在急速旋转的巨大铁轮上翻上翻下,极致惊险,不时引起惊呼,让所有观众提心吊胆,怕下一秒亲眼见证死亡时刻。
楚汛佩服他们,何其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