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想“卧槽”一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真的好变态。”
戚菏:“……”
谭想又道:“那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梦到的那个人?”
戚菏:“……”
他后悔了,他为什么要选谭想做军师,现在这么大一坑,他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关键这坑还是他自己亲手挖的。
消愁不撑反更愁,戚菏打道回府的路上,瞧见一家新开的蛋糕店,他打包一个抹茶蛋糕带走,越过自家院子,将蛋糕挂在顾惟星家的门锁上。
他站在路口等了许久,直到月光映入水面,才恹恹地回家。
顾惟星瞧见门锁上的蛋糕,联想到上次的蛋挞,戚菏这是来跟他示好的?好几天不理人,一块蛋糕就想求和,顾惟星闷着一口气,蛋糕吃完也没道谢,脑子高速运转一整天,他累得眼皮直打架,倒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起床看时间,刚过十二点,他寻思戚菏已经睡下,给人家发消息。
——谢谢蛋糕,很好吃。
戚菏几乎是秒回。
——那下次再给你买。
顾惟星望着手机屏幕,迟迟没有再回复,晾着他好几天,这就想翻篇?他心气儿可高了,一般人哄不好的。
可戚菏不是一般人,俩人再掰扯几句,他的气便消散得一干二净。聊到兴头上本还想再一起打两局游戏,可顾及到明天还得继续上课,只好作罢。
顾惟星将头埋在枕头里,翻覆半晌,做了一夜美梦。
第二天清晨,戚菏倚在院墙边,手里拿一把大花伞,见顾惟星裹得严严实实地出门,死乞白赖非要送人家上学。
顾惟星没好气地呲他:“不玩躲猫猫了?”
戚菏也不恼,将热牛奶递到他手上,明嘲暗讽照单全收,乐呵呵地献殷勤。他算是看明白了,躲来躲去不是办法,他也根本躲不过去。还不如硬着头皮面对现实,不管顾惟星是否察觉,察觉了多少,至少现在还搭理他,情况就不算坏。
鼓鼓囊囊的书包里塞着昨天抓到的娃娃,是一只咧嘴笑的机器猫,戚菏献宝似的将机器猫捧在手心里,趁顾惟星低头时晃到他眼前。顾惟星刚一抬头,脑门便撞上了机器猫的大脑袋,他笑着一把夺过,踏着雨往前跑。
泥水四溅,戚菏撑着伞在后面追:“别跑,当心淋雨。”
顾惟星拿着机器猫朝他挥舞:“给我了?”
戚菏哭笑不得,停在原地倾身往前,伸手将人揽进怀里,道:“本来就是给你抓的。”
顾惟星乐不可支地挣扎片刻,没挣开只好任由戚菏揽着,手指紧紧攥住机器猫的拉环,乖巧地喝牛奶。
道旁的灌木丛挂着晶莹的水珠,风一吹便沙沙响,黯淡的天色丝毫没有影响两个少年的好心情。
竞赛班的地点有些远,路上路过一家麦当劳,戚菏下车买两个套餐,塞给顾惟星一份,另一份打开自己吃。他今天一轱辘爬起来,生怕顾惟星已经走了,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
车里弥漫着培根卷的香气,司机师傅都饿得肚子咕咕叫。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零星的雨点变成瓢泼大雨,到地方时天仿佛漏了个窟窿。
戚菏撑着伞将顾惟星搂在怀里,害怕把人淋湿会冻感冒,伞一度向右倾斜,结果自己的肩膀上湿了一大片。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心里万分庆幸今天这一趟跑得值当,顾惟星出门时没带伞,一个人过来指不定淋成什么样儿。
顾惟星瞧见他肩头的一片水渍,拿出纸巾细细擦拭,一包纸巾全用完,也没能彻底擦干净。他有些懊恼地低着头,没理戚菏的逗弄。
戚菏靠在教室外的墙上,笑得一脸灿烂,他伸手捏顾惟星的下巴,道:“干吗苦着一张脸,我这也没淋湿多少,不会感冒的。”
顾惟星还是有些担心,自顾自地捏他的衣袖,直到戚菏将外套脱下一半,确定水没有渗到里面才放心。
看着廊外的倾盆大雨,顾惟星开口道:“要不你也跟着一起上课,等雨停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