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在想如何把荆兴替留在自己身边,留一辈子。
阴暗的负面情绪仿佛藤蔓,将白若风缠绕包裹,丝毫不露出缝隙,然而冷静下来想想,他不过是借着醋意去满足自身对片片的渴望罢了。
分别,重聚,再分别。
他们才十七八岁,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彼此,他在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错了。”白若风喃喃道。
“嗯。”白易起身活动蹲酸的腿脚,“我和你爸对你很失望,包括你外公外婆。”
白若风又重复了一遍:“我错了。”
“这话不该对着我说。”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白易冷笑,“要道歉,就去当面对荆兴替和你爸说。”
“你知道茶叶片子有多喜欢你吗?”
“你知道你爸知道自己的儿子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有多痛苦吗?”
白易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蜜罐里泡大的alpha,这次惩罚就算是我们给你的成人礼吧。”
“既然成年了,就得担起应有的责任。”
“没把你教好,是我们做家长的责任。”白易叹了口气,回去前最后撂下一句话,“但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倒立在墙边的白若风早就红了双眼,一边叫着“爸爸”一边又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趴在窗边的荆兴替虽然听不见白若风和白易的对话,但也能猜出来小A肯定被教训了,急得团团转,可是没有长辈的允许,他没法下楼,只能盯着楼下模糊的身影掉眼泪。
后来白若风被爸爸们提溜回了家,可怜的小A冻得直哆嗦,回到家直奔荆兴替的房间,将他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胡话:“片片,片片你不要走……”
“片片,我喜欢你。”
“片片,你嫁给我好不好?”
“片片不怕,等你发情了,我就标记你。”
白若风搂着荆兴替的腰闷声闷气地自责:“哥哥从现在开始天天守着你。”
后面的话他就听不清了,全是含糊的自言自语。
荆兴替揉揉小A的脑袋,指尖摸到滚烫的额头时猛地颤抖了一下。
“哥哥?!”他吓得拼命晃白若风的肩膀。
但是白若风实在是太累了,闻到片片信息素的味道,根本睁不开眼睛,硬生生带着荆兴替拱进被子里,连衣服都不肯脱。
荆兴替只好在被子底下费力地扭来扭去,帮小A将外套裤子脱掉,然后气喘吁吁地缩在了白若风的怀里。
第二天,白若风高烧39度,晕头晕脑地被送进了医院,于是被临时标记的明明是荆兴替,最后住院的反倒成了白若风本人。
白易站在病床边笑得前仰后合:“这个教训他肯定能记一辈子。”
说完,发现荆兴替拎着保暖壶跑进病房,就坐在病床边努努嘴:“他还没清醒呢。”
“我去买了骨头汤。”荆兴替也坐过去,伸手摸了摸小A的额头,心疼之情溢于言表,“哥哥什么时候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