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小棋匆促道:“我这边信号特别差,你知道的,乡下嘛。回头等我到镇上,信号好点我再跟你细聊,拜。”
赵蔓茫然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下意识看向沐子易。
沐子易抿抿唇,让她再打给另一位舍友。
赵蔓麻木打过去,电话那边很快传来另一位舍友欢快的声音,对方还说要给她带什么手信。在察觉到赵蔓心不在焉之时,她还关心起来。
赵蔓随口应付几句,挂断电话。
沐子易两手一摊:“很显然了。你那位舍友的家在哪你知道吧?一会让你家里人送些装备过来,衣服压缩饼干什么的,一切从简。一个半小时后,我们一起坐高铁,争取今天凌晨前到达,可以吧?”
赵蔓计算了一下路程,大概是可以了。她于是打电话给家里保姆,让对方给她收拾东西。
沐子易随后又看向顾境,问:“你呢?”
“自然是随你去。”顾境想也不想回复道。
沐子易笑了,眉眼弯弯道:“怎么说得跟夫唱妇随似的。”
顾境闻言,握着茶杯的手上不由用力,只听“啪”的一声响,先前已经被他弄出裂纹的杯子,彻底抗不住碎成渣渣。
沐子易:“……”
他痛心疾首道:“我的杯子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它!”
望着命运多舛的倒霉杯子,顾境低声说了句抱歉,又道:“我行李里正好有一套茶具,就是年份有点少,清乾隆时候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改天让我管家找找看别的……”
沐子易:“……”一套淘宝九块九包邮的七件套茶具,换一套清代茶具,似乎有点划算?
对顾境的财大气粗再次无言以对的他叹了一口气,眼睛不经意间扫到顾境手指间隐约一点红。
心里一紧,沐子易不由分说伸出手,抓起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
只见那只手的掌心,手指上分布着五六道伤痕。伤痕不算深,可也渗着点点血色。
沐子易皱眉,没好气道:“受伤不会说的吗?”
顾境茫然地看着他:“不过是小伤。”虽然挺疼的。他这壳子,到底还是娇气了些。
话音落下,他就收获了沐子易一对小白眼儿。紧接着,他被那人拉起来,一路押到主屋。
被留在原地的赵蔓与树杈上的黑灰色小肥猫大眼瞪大眼,可怜又孤单。
十分钟后,沐子易拍拍手,站起来颇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笑道:“好久没受伤了,手法有点生疏,见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