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征兵的法子特别,并不抓壮丁,而是每到一处,便将全村人驱赶聚集起来,挑出其中的大户绑在树上,将粮食财产都堆集在一处。谁上来捅上一刀,便可以领走一份粮食财物。
一开始,总是无人上前。但鼓动一番之后,便会有那一穷二白的二溜子,为了那一点好处,杀上第一刀。
此例一开,后来人便源源不绝,树上的那些倒霉鬼最后总是被捅成一团烂肉。
杀完地主大户,再分过财产,临走时一招手,便有许多人不得不跟着走。这个法子招来的兵,比抓来的胆大可靠。
好像一部杀人机器似的在四下的乡村乱转,到了四月末的时候,他已经凑足了一个师的编制。
李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碗放在地上站了起来。
他随意的穿着一身军装,不修边幅,外表早已不复北平时整洁醒目的模样。
嘴里还含着最后一口饭,腮帮子鼓鼓的嚼动着,脑子里滴溜溜的想着主意,‘往北走是三阳镇。这个镇子依山傍水,大可以拿来做根据地,万一将来有什么不测,还可以退回这里来落草。’
他深知自己在奉系那里,就是一名炮灰卒子,想出头,一是要狠,二是要懂得自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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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李师攻入了三阳镇。
因为有长远打算,所以约束着手下还算军纪严明,只有零星的几起抢劫屠杀强奸事件。
镇上的大户都被聚集在镇公所,一大堆长袍马褂的士绅哆哆嗦嗦的听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军爷训话。
李虎叉着腰,一通高谈阔论,无非是军队辛苦赴华北剿匪,士绅需全力支持等等。接下来便是一应物资、钱粮的摊派、捐贡事宜。
他又摇头摆手,凶神恶煞的讲完惩处法例,无非是“杀、杀、杀”一路法子而已。
末了,再端出笑面虎的架势来,说要请大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