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有着已经转成青白色的唇瓣和冷汗涟涟的额头,整张脸上都因为冷汗和水流而变得湿漉漉得满是水汽。
柏烽炀连呵斥都顾不上,就搂紧了人大步走向了卧室。
柏少御在一阵头疼欲裂和恶心乏力中,觉得自己的泪腺头一次失去了控制,在男人温热的怀里汹涌而出……他一向是以一种对抗和不合作乃至敌对的态度来对待柏烽炀的,有时候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使然,好像不这么做就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对待男人一直以来超越原则的纵容。
如今,当着他的面,在他怀里泪流满面,才发现,原来流泪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男人的身上是他送出去的GUCCIPourHomme,自从他送了男人那瓶香水以后,男人的身上一直就是这种味道。
泪水像是大开了闸的水坝,就着他埋在男人怀里的动作,在灰蓝色的衬衫上打湿出来明显的水迹。
但是,还是止不住一般地流。
柏烽炀把柏少御平放在床上,转身大力拉开窗帘,推开窗户,然后顾不得安慰人一句,就走出了卧室去倒开水。
半抱着人一口口地喂进去水,男人又急着去翻他库存的巧克力。
递过去时,却被床上的人用坚决的眼神拒绝了。
柏少御舔了舔他自己觉得干裂无比但是事实上一如常态的下唇,刚刚的流泪和脱水的后遗症让他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绵软无比,“……生理盐水或者淡盐水。”
看着男人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柏少御突然觉得,他这样偶然地因为手足无措而变得笨笨的样子……倒也十分可爱。
但是,刚一思及到此,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了他照顾另外一个人,比如:另外一个女人时的假想……抑或是,照顾一个怀孕的妻子时,是不是也如这般的手忙脚乱和忙中出错……
还没来得及深想,就没由来地泛上一阵恶心。
柏烽炀捧着一杯水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柏少御半伏在床沿上干呕不已。
他扶起人,递过去水杯的手在第一时间就被拂开了去。
柏少御皱起了两道细眉,无力地轻声呵斥,“你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