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季玉山虽不是练武之人,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连将锤器抬起来都觉得费劲。

他甩着酸疼的手臂,红着脸看着青年:“太重了,要有多少斤啊?”

听见声音,青年从黑郁郁的野树林间收回目光,走了过来。

他一走动,季玉山发现异样了,原来刚刚狼群扑过来时青年竟然半步都没有动过,就这么站着杀退了狼群。

不等季玉山在心底惊叹青年的武功卓绝,便眼尖的看见青年左脚腕上缠着白纱,此时纱布下有血迹隐隐洇了出来,他立刻惊道:“少侠,你受伤了。”

青年稳稳走到他身旁,像拎鸡毛掸子似的轻松将八棱梅花锤拎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脚腕的纱布,皱了下眉。

他的表情就像是被蚂蚁夹了一下,根本不值得季玉山大呼小叫,把一双梅花锤用一只手拎住,从腰间解下酒囊,咬开瓶口,对着自己受伤的脚腕淋了下去。

血水遇酒氤氲的更快,没一会儿,脚腕上的纱布就彻底被血洇透了。

季玉山在一旁单是看着就已经疼得心肝直颤。

青年找了棵大树,靠着树坐下,抬起眸,月光从云层中露出脸,皎洁的月光映入他眼里,漆黑的瞳仁像是有琉璃似的泛着光,一双眸子真真生的好看极了。

他一边快速解开脚腕的纱布重新包扎,一边问:“万海峰下什么时候有狼的?”

他走了才不过十二三日,怎么就有狼占山为王了。

这青年名唤灵江,是万海峰上驭凤阁的一只信鸟。

季玉山蹲在他跟前,看他解开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脚腕,他脚上不知有什么东西,像是一圈生锈的铁环箍在上面,铁环的一边因为走动摩擦嵌进了肉里,将腕子割的一圈挨着一圈陈年老旧的伤疤。

季玉山看的直龇牙咧嘴,诧异道:“这里是远松岭,万海峰要往北边走,这边靠南了。”

他说罢,就见这位刚刚还‘虎狼之窝我自游刃有余’的青年浑身明显可见的一僵,那张清俊无比的脸庞浮出一抹复杂。

季玉山被他这表情弄得心里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灵江将脚腕重新包扎好,神情肃穆,缓缓说:“我走错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