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柒反驳:“我不上学就不正常了吗?”
魏南河搂着小孩的腰,“好了好了,睡觉吧,本来睡觉时间就少了。”
“你没有回答我!”乐正柒在他怀里翻滚来翻滚去,懊丧地抱怨:“我不想考试,考上了也不想念。”
魏南河哄骗道:“念大学可好玩了,不要考试,还有很多社团活动,网球啦台球啦足球啦,整天玩都玩不过来。”
“骗人,大家念大学都是为了去玩的吗?”乐正柒现在不是会轻易上当的小鬼了。
“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魏南河收紧手臂,把自己的宝贝疙瘩圈紧在怀里,“照我给你安排的路走,绝不会走弯路。”
乐正柒在魏南河耳边小声问:“南河,我去当兵怎么样?”
魏南河一个激灵,困意顿消:“不行!”
“为什么不行?”
魏南河捂住乐正柒的嘴巴,“乖孩子,不谈这个了,你想都别想。”
乐正柒不高兴地应了声,翻个身子背对着魏南河。
魏南河摸了摸乐正柒瘦削的后背,握住小孩的肩亲了又亲,只能忧心地叹气。包办小孩的前途不是家长的本意,可乐正柒和一般的孩子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以他的智商和情商,一旦身边没有大人看着管着,他百分百会捅祸。魏南河一天掌握不到他的行踪都会操心得睡不着,就算乐正柒考上大学也不许住宿舍,更何况去当兵?简直笑话!
柏为屿这段日子忙着赶毕业论文,整得像地狱截稿日一般,他的毕业创作不成问题,随便拿一副画都可以应付,可论文写得狗屎不如,眼看再过半个月就毕业答辩了,他的一稿这才勉勉强强凑齐。
曹老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妆碧堂的斜檐下,手执一支红笔,翻阅着柏为屿刚打印出来的论文一稿,“螺钿装饰更显得神采区区……神采区区是什么?”
柏为屿解释:“神采奕奕,错字,错字。”
曹老扶扶老花镜:“各种材料应用在异性|器官上……呃?呃?”
柏为屿流着冷汗:“异型器皿,嘿嘿……”
“……如何产生出别样的视觉效果了捏?”曹老顿了顿:“了捏是什么?”
“咳……没意义的,划掉吧。”
“在倭人的漆艺表达中……”曹老抖着那一叠可怜的A4纸:“什么倭人?这种字眼不要给我出现在论文里!”
“是是是……”
“关于审美的角度因人而异,我妈妈曾经说过……”曹老深呼吸一口气,吼道:“某某某说,这种话只能选自名人名言!马克思说!毛主席说!你妈妈说?你写童话啊你?”
柏为屿耷拉着头:“知道了……”
“倭人重视漆艺的传播和发扬,融合其民族特色,棒子则几乎采用吸星大法……”曹老忍无可忍,握紧那叠纸往柏为屿脑袋上抽去,“你哪一句话给我正经了?重写!重写!重写!重写!”
柏为屿抱头躲避,乘机夺回自己的论文,嘟囔道:“说一遍我听的到,做咩说这么多遍嘛?”
“你还有脸说!”曹老往柏为屿脑袋瓜子上连盖几巴掌:“十八号就要答辩了!你知不知道?”
柏为屿大惊:“什么?十八号?不是十九号吗?”
曹老补上几巴掌:“十八十九有什么区别?你就要大便拉在裤子上才去找茅房吗?”
乐正柒坐在木楼门口的摇椅里背地理,听到曹老骂柏为屿的话,嘿嘿直乐。
魏南河掐掐他的脸,“背你的书!笑别人?你和他一样。”
乐正柒没精打采地抱着黑猫,两根手指拈着书,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念进去没有。
魏南河照常给他爸剥花生,老人家每天吃一把红皮花生有益健康,乐正柒装的很懂事:“南河,你去忙,我来剥吧。”
魏南河挥挥手,“背你的书,凑什么热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