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河简直是疯了!杜佑山只看一眼候选人的推荐表,便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在办公室里打转,“二十三岁?凭那小绵羊?魏南河分明是耍我!”
“没有什么规定限制年龄吧?”武甲捡起推荐表,抹平整往下看,“上面说,他是魏枕溪的嫡传弟子,这个来头确实很有冲击力,毕竟魏老先生是元老级人物,连任了三届会长。”
“你知道他凭什么连任了三届吗?”杜佑山戳戳自己的额头,“天眼!杨小空有吗?嫡传?小时候魏老伯还教过我呢,我也是嫡传!”
武甲不和他争辩,心平气和地将推荐信从头看到尾,“杜老板,你应该把这看完,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杨小空嫡传的是魏老先生触物即知的本领。”
“哈?”杜佑山夺过推荐表认真一看,“真有脸说,他说是就是?魏老伯收了没有一千个弟子也有大几百个……”
“或许真的有可能。”武甲想起杨小空在墓里鉴定唐青花的事,不由皱起眉头,“你想想,他没有这个本事,一验就会露馅,魏教授自然不敢把他推到风尖浪口上砸了自己的名声。”
杜佑山仔细琢磨琢磨武甲的话,又看一遍推荐表,咧开嘴笑了笑。
武甲不解:“杜老板,你笑什么?”
杜佑山苦笑道:“如果他真有魏老伯的本事,我和魏南河这一战,不用打就输了。”
输的不是气势和钞票,而是输给一个神话!
“开天眼”乃魏老自己念叨的迷信说法,换个科学一些的名词“触物即知”更适合当下社会。换届选举时间定在十二月二十号,魏南河的推荐信提早一个多月交给各个理事和会长,登时掀起一阵猜忌的大浪,杨小空的名字成了古玩城和鬼市的焦点,人们论点很一致:他到底有没有那本事?有,众望所归,谁都别想争过魏枕溪的嫡传弟子;没有,拍死那嘴上毛还没长齐就吹牛吹破天的混账小子,居然敢举着魏老的招牌出来招摇撞骗,活腻了!
古玩收藏协会各个理事定期参加的鉴定交流会议,往日松松散散,不少人缺席,这次却个个眼巴巴等着活动那一天,说是说鉴定几件有争议的古玩,实则是鉴定杨小空。杨小空紧张得要命,一晚未眠,早起后也没胃口吃饭,愁眉苦脸地对着全身镜打领带,嘟囔说:“白教授,你说,我如果出了错,会不会死的很惨?”
白左寒两手插在口袋里,侧靠在全身镜前,歪着脑袋打量他:“出了错也没什么,我还不希望你年纪小小的就捞个狗屁会长来当呢。”
杨小空顶嘴:“我不小。”
“我说小就小,你就算再长个十年,在我面前一样小。”白左寒扯住他的领带,把他往自己这儿带过来一点,“连领带都不会扎,笨!”
杨小空乖乖地垂下手,笑吟吟地望着白左寒。
白左寒在他脑袋瓜子上拍了一掌,“看我干什么?看我的手,好好学学怎么扎。”
“我不学,学会了你就不给我扎了。”
“真是孩子话,”白左寒忍不住发笑,“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别用领带了。”
杨小空点点头,垂下了眼帘,温温吞吞地答应道:“好。”
白左寒扎好领带,扯了扯,然后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魏南河是想拿你去和杜佑山斗,斗不过我们就撤,别紧张。”
杨小空抱着白左寒,下巴枕在他肩上,小狗般嗅了嗅他的头发和脸颊,似乎就此勇气大增,“嗯!我不紧张。”
听说杨小空要在鉴定交流会上大显身手,乐正七也想去看,缠着魏南河求道:“南河,带我去看看吧。”
“你不能去,”魏南河拎开他,“大人办正事呢,无关人士不许入内。”
“我躲门口偷偷看!”
“你别给我招麻烦。”魏南河转身欲叫柏为屿看住乐正七,却看到柏为屿穿了一身公安的制服,惊愕道:“你……”
柏为屿将帽檐往上顶了顶,“哇哈,怎么样,帅吧?我穿这一身去哪都横行无阻啊!小七,走,我带你去看。”
魏南河嘴角抽搐:“你!哪来的制服?”
“段杀的,我早就想试试了,那混蛋死活不肯。”柏为屿狂笑三声,“他不肯我就偷,能奈我何?”
乐正七嫌弃地端详他,“衣服大了!人家段杀穿这身威风凛凛,你穿起来怎么像卖老鼠药的?”
魏南河立即拨通段和的电话:“喂,段老师,赶紧通知你哥,柏为屿穿他的制服到处乱窜。”
柏为屿连连后退,惊恐万状:“魏师兄,你你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