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行止不打算解释,他有自己的用意,原来他并没有多大的志向,主要抱着在兴大上学时能兼顾公司的想法。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妈和他爸离了婚,家里没个人庇护,再不出息点骨头都能被人吞干净。北京是创业的最佳选择,哪怕那里有一家让自己唯恐避之的外祖,他也总不能一辈子逃避。这个家里只剩他一根顶梁柱,不管撑不撑的起来,他的脊梁也绝不能弯下去。
章泽听到这个消息也懵了,上辈子杜行止是在兴大上学的,没两年自己也去了兴大,几年下来浑浑噩噩的毕业然后考公。可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连杜行止的前途都被自己煽地偏离了走向。
“京大好,我以后也要去北京上学,在一起刚好能互相照顾。”章悌很是喜欢,她偏科严重,喜欢数字到了痴迷的地步,却一谈背书就头痛。这样的姑娘在基数上来看也是奇葩,不过好在下学期就能分文理了,章悌肯定是要选理科班的。
章泽默默地吃饭,忽然听人问他:“小泽呢?小泽以后去哪里上学?”
章泽呛了一口,犹豫了一下:“就本地呗,反正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
杜行止瞥他一眼,皱了下眉头:“你成绩很好,在兴大可惜了,就算不喜欢理工,在京大读文科也比浪费在兴大好。”
章泽瞥他,眼皮子可劲儿的跳,关你屁事啊。可眼见一桌子的人都因为一句话盯着他瞧,他只能转开话茬调笑章悌,“你还去北京上学?先把语文历史给补上去吧,再被这两科吊车尾,到时候能不能考上大学还难说。”
章悌大怒,追着他拿拖鞋底子抽,杜行止听出他的敷衍,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弟弟胸无大志怎么办的隐忧。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他奔波于考场当中,一家人为了他的考试无不配合,连相处也呈噤若寒蝉模式,就连一向对他看不顺眼的章泽,晚睡时也不会刻意将他搁在腰上的手拨开了,大概是为了给他营造出一个足够轻松宽阔的环境。
他忙着考试,章泽自然也不是清闲人,时已入夏,因为高考其他年级的学生统统离校放假,他自然也把精力全盘投入在自己的股票上。
基鸣股早已从他刚买入时的两块多疯涨至十五块,当初的五万块钱也早已疯涨到三十余万,学校中几个亲密朋友听从他的建议没有在刚有起色时抛掉股票的,如今也大多赚地盆满钵满,章悌尤其愿意去看大盘时拉着章泽。她有时半真半假地崇拜她弟弟:“泽,你说你不会真的是观音下凡吧?你糊弄别人不要紧,我可知道那什么消息都是放狗屁的。”
抛不抛?
章泽将决定权送到章悌的手里,章悌犹豫再三,没有放手。她本来就颇具潜质,如今也有了足够的知识积累,猜测这支股票不应该只风光这样短短几个月的光景。
高考就像打一场仗,尤其是现在还没有扩招,想要上一个合心意的大学可比后世要困难的多。杜行止还好说,陆路常与他同个考场,每次出了试场就活像被剥去了近半的魂魄,怏怏跟着杜行止回章家寻找章泽的安慰。杜行止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每回带着陆路回家都挂着个脸,大家只当他考试压力太大,只有杜行止知道他有多看不惯陆路见缝插针的吃豆腐举止。
张素和章母还没有开放到那个份上,不会看到自家儿子和另一个少年交往就猜测他们有私情,顶多觉得两个人感情真不错罢了,这也恰好给了陆路追求章泽的可乘之机。
可越追求他就越恼火,这辈子他就没见过有那么不解风情的人!对他笑他当做看不见,摸他手他好像全无感觉,台词多肉麻都不见回应,人家就把他的满腔情意当做普通的情感表达。可偏偏只要他一接触章悌,对情感之事毫无察觉的章泽就会立马变身为护花使者,警惕地跟在章悌周围,好像只想要寒暄几句话的陆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似的,让陆路感觉到很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