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章泽的两条腿分开环在腰上充满暗示性地撞了两下,相互磨蹭起来。大白天的章泽被他搞的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挣扎闪避,没一会儿被捏住下巴狠狠地亲了起来,舌头被卷到另一个陌生的口腔中吮吸。
他有些气息不稳地拍打杜行止的后背,无果后用脚踹,直到从缝隙中侥幸卷起自己的膝盖抵住杜行止的裤裆才得以逃脱。顿时捂着嘴红着一双眼睛狠狠瞪杜行止:“你干什么!大白天的!”
杜行止已经有点意动了,腹下一阵火热,亲到章泽以后他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大白天的他不可能真的带着章泽脱光裤子滚床单。但让他就这样看着美食不吃进嘴里是绝不可能的,他当下撩起章泽的上衣在对方腹部滑嫩的皮肤上使劲儿捏了几把:“说了干你啊,大白天怎么了?”
章泽有种被调动起来的火气——似乎被看不起了。
“你看谁干谁!”他针锋相对地按住杜行止的手臂一扭,竟然真的将杜行止掀翻在了地摊上,随后章泽一个泰山压顶就扑了下去,摁住杜行止的脖子就开始摸他肚皮。
“……”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杜行止发了会呆,随后意识全部被肚皮上那只体温微凉带着茧子的手给吸走了。担心擦枪走火,他连忙阻止起来,章泽不明所以于是更加用力,两个人打来打去打出了真火,连茶几都被推开几寸,互相掐脸的掐脸按裤裆的按裤裆,杜行止嗷嗷叫着:“别压我那里!!!!”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楼上的动机楼下两个聊天的妈妈齐齐冲了上来,书房的门是不锁的,张素匆匆打开朝里一看,表情就变成了= =。
见到两个妈妈出现,章泽和杜行止都是一惊,十分担心眼下的暧昧场面会被母亲发现端倪。然而张素只是十分无奈地扫了两个孩子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杜行止你都几岁了啊?欺负弟弟?”
章泽有点心虚地挪了挪屁股,抵在臀上硬邦邦的那个……他耳朵立马红了。
章母朝屋里一看,笑的倒是上气不接下气,难得见儿子有那么小孩子的一面,她巴不得兄弟俩能偶尔这样打打,不由拉住假意责怪的张素劝阻道:“我在楼下就听到行止的叫声,怕是他被打的更严重呢。”
她说着看向两个孩子,见他俩相亲相爱还保持一上一下的坐姿,眼中不由欣慰,刚想说些什么,杜行止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
已经僵直的两个孩子这才回过神,火烧火燎地跳了起来,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杜行止咳嗽了一声,压下心中的尴尬接起电话,说真的,这电话可实在帮了他大忙。
然而电话那头意料之外的消息立马让他尴尬的脸色更黑了一层。
他瞥了眼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这边眼神饶有趣味的母亲,匆匆说了几句后收线,有些迟疑地站起身。
“杜如松来了。”
他不光来了,还等在张家大院门口,要不是被警卫驱赶,恐怕还想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
他是故意的,为了让知情者无法将他当做透明人,却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是否会影响到其他人。想到母亲在张家本就尴尬的处境,杜行止不由恼火起来。
这个父亲,真是一如既往从未改变的自私自利。
☆、第五十五章
杜行止的外公张德轩已经临近退休,虽然仍旧手握重权,可事业的重心已经偏向提拔家中儿女。杜行止的大舅张怀目前在新疆工作,二舅则去了陕西。家中常年在家的除了老两口外,便只有杜行止的两个姨妈和姨夫。
其实他们都各有各的事业,哪怕最不出色的小姨妈都在大学任教,这样的人在北京会没有房子吗?不可能的,至于她们为什么甘愿住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娘家,目的自然是见仁见智的。
总之等张素带着杜行止赶到张家的时候,杜父杜如松已经登堂入室了,大院外杜行止认出父亲挂着淮兴牌照的车,一进家门,迎上来的就是保姆异样的神色。
客厅内,杜如松端居客座,手捧着一杯一看就刚沏好不久的热茶,弓着脊背小声和茶几对面的人说着话。他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挺括潇洒,风度依旧。玄关处的衣帽架上挂着一件军绿的大衣,看来也是他的,不过却是件穿过许多次的旧衣服了。
坐在杜如松对面的是杜行止的大姨小姨和她们的丈夫,张素是老三,前头两个哥哥后面都是妹妹,所有人都已经组建了家庭,之前去接机的张万飞便是小舅舅的独生子,大舅舅的儿子叫张精钰,比杜行止大的多,如今在外交部工作,杜行止的大姨有一个名叫朱妍的二十二岁女儿,而小姨的儿子吴王鹏还在国外念书没有回国,学的也是商科。
杜行止对这两个姨妈的印象不好,从母亲带着自己出现在张家到现在,杜行止没有感受到任何她们对自己一家的善意,包括两个姨夫在内,虽然是一家人,她们身上总带着高高在上的味道在俯视自己。
杜行止没有忍辱负重乞讨的心思,自然对此十分的在意,现在她们用如此亲和的态度来招待早已和张素离婚的杜如松,他立马发觉到了其中的古怪。
小姨张巧正对大门的方向,见张素和杜行止来了,眼前一亮,连连摆手:“可算是来了!我和二姐看姐夫在外头吹着冷风等了好半天怪辛苦的,就把他请进来喝杯茶,聊了两句。”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叫杜如松为姐夫有什么不对,小姨站起身过来拉住张素的手臂,将她带至桌边,朝杜如松坐着的客座推去,“大姐快坐,行止!你也坐!王妈妈,麻烦给我们倒两杯茶来!”
对坐在杜如松身边的丈夫使了个眼色,杜行止的小姨夫立马让开了一个一人的座位请张素落座。张素被拽着胳膊四下看看,这条客座的沙发除了这个空位外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而杜如松也在仰头看着她,视线里满是期冀。
心中冷哼一声,她也明白了妹妹们的用意,使了个巧劲挣脱开张巧的手掌,张素身形一闪,在张巧站起来后留下的主座沙发上坐下了。
现场的气氛顿时一滞,张巧的面色僵了僵,恐怕是没有料到张素会如此不给她留面子,眼中划过一道愤意。但也只是那片刻的功夫,她随即又乐呵呵地,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古怪般在丈夫让出的空座上坐了下来,紧挨着杜如松。
杜如松心中一揪,有些失望又有些惊叹。他已经几年不曾见过张素,来之前他设想过张素这些年可能会产生的变化,岁月这些年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中年人的新陈代谢注定了他们无法永驻青春,张素也许会像窦顺娟一样皮肤黯黄眼角爬上深刻的皱纹,也许会像自己一样发福挺出难看的肚腩,然而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张素竟然会是眼前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