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的路上你不是说要跟将军道歉,怎么没词儿了?”他说着用力往莫青荷肩膀拍了力大无穷的一掌,莫青荷只觉得双脚要往地板陷下去一寸,差点惨叫出声,一个踉跄摔进了沈培楠怀里。
两人还没有发表意见,只听喵的一声愤怒的猫叫,一个湿漉漉毛茸茸的脑袋从莫青荷胸口三下两下挤了出来,与沈培楠大眼瞪小眼,因为被撞疼了,扬起爪子直冲对方面门来了干脆的一击!
沈培楠身手敏捷,急忙向一侧闪身避过,一把将脏抹布似的小野猫揪出来扔在沙发上,哭笑不得的对莫青荷道:“你生气就生气,找这么个厉害帮手,是要吓唬我,还是跟我拼命?”
小猫实在太脏了,步履优雅的把真皮沙发踩出了两排黑乎乎的梅花印子,察觉到皮革太凉,毫不客气的寻觅了一只湘绣软枕,爬上去盘成一团。
昂贵的翠竹绣品立刻遭了秧,老刘心疼的直吆喝:“哎呦这是哪儿来的脏祖宗!”
老刘撸袖子抓猫,小猫儿轻轻巧巧的逃,莫青荷被逗笑了,他想问能不能留下小猫,又想到自己刚刚被撵出了家门,便收敛笑容,不说话了。
老刘终于抓住了猫,在沈培楠的授意下,一手拎着猫,另一手拎着莫青荷,通通带上二楼洗澡。沈培楠将戴昌明感谢了一番,他深知此类地头蛇的重要性,便借此机会正经交换了名片,又谈了一会时局与风土人情,亲自送他出门,回来时,莫青荷已经冲了热水澡,干干净净的站在楼梯口了。
沈培楠的亲切都在与戴昌明的交谈中挥霍完毕,此时脸色阴的比天色还厉害,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莫青荷经过晚上的一番试探,寒了心,也恢复了理智,静静的坐在沈培楠身边,等着他兴师问罪。
茶几上摆了一瓶新鲜的百合花,莫青荷心里不痛快,不自觉的一片片撕扯花瓣。
沈培楠长长叹了口气,道:“今天的戏唱的这么好,我本要好好褒奖你的,谁知道你一句玩笑都开不起,扭头就跟我闹脾气。”
他把莫青荷的手放在大腿上细细搓揉,又抚摸他光裸的中指,问道:“戒指找不到了?”
莫青荷摇头:“我没有找,大概没有了。”
沈培楠淡淡道:“算了,今天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让小顾带你去洋行买新的,我看云央手上的那只漂亮,你去照着挑一挑,报个价给我。”
莫青荷又去撕扯那棵百合花,与它结了大仇似的,一会功夫就一片花瓣接一片花瓣的扯掉了三朵花冠,又去欺负还没开的花苞,掐出了一手汁水,半晌道:“我不要,你都不让我回家了,还买什么戒指,又贵又没意思。”
沈培楠见他记仇,觉得好笑,骂了句狗咬吕洞宾,又摇了摇手道:“都是给别人看的,你不戴这东西,出门被记者拍到相片登了小报,肯定要被人议论感情不和。”
他忽然皱了眉头,轻轻在莫青荷腰上掐了一把:“从剧院出来到现在,你就没说一句让我顺心的话,又是吃醋又是扔戒指,小莫,你这个样子,不是认真要跟我恋爱吧?”
莫青荷闻言一愣,迅速答了句没有,手下却使岔了劲,将开到最大一朵粉百合整朵掐了下来,花粉落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