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对陈娇的审问,因为虎哥儿的“误会”不得不中断。
陈娇抱虎哥儿去了内帐,儿子吃饱了,也该睡觉了。
“娘,我想外公。”赖在娘亲怀里,在军营兴奋了很久的虎哥儿,开始怀念熟悉的亲人。
陈娇亲了亲男娃的脑顶。
虎哥儿很快就睡着了。
陈娇心事重重地躺在儿子身边。
外帐,高朗将陈娇的饭菜端了上来,摆好便退了出去。
李牧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饭菜,听里面没了虎哥儿的声音,猜到儿子睡着了,李牧这才起身,挑开帘子,低声提醒面朝里侧躺着的小女人:“出来吃饭。”
陈娇没有胃口,摇了摇头。
“我有话问你。”李牧不容商量地道。
陈娇只好悄悄地下了床,来了外帐。
李牧坐在饭桌旁,指着旁边的位子道:“边吃边谈。”
桌子上摆着一碗俩包子,一菜一汤,在军营,这算是很不错的待遇了,李牧平时也只是吃包子而已。
陈娇想到自己还要照顾儿子,便坐到李牧身旁,用筷子夹着包子吃。
李牧默默看着她。
陈娇旁若无人,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两口汤,没有动那盘菜,然后就吃饱了。
“那个梦里,你我也是夫妻?”李牧又开始审了。
陈娇看他一眼,反问道:“我若实话实说,大人听到愤怒处,还会全力救我父亲吗?”
李牧冷笑:“你说与不说,看在虎哥儿的份上,我都会救。”
陈娇觉得,今日的李牧似乎冷笑了好几次,都快不像他了。
垂下眼帘,陈娇如实道:“梦里我与大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大哥来找我,大人也不在意,就这样过了三年,然后你造反了,我们一家人都落到了你手里。”
陈廷章找她做什么?不用想李牧也猜得到。
“你们兄妹情深,就因为一场梦,你便肯辜负他,舍身给我?”李牧审视地观察她。
陈娇笑笑,语气轻松:“梦里大人受封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不输父亲,与大人做夫妻,我也不算吃亏,更何况计划成功,还能保我全家性命。我之前糊涂了十七年,一朝落水,黄粱一梦,我宁可相信。”
李牧居然看不出她神色、听不出她话里有什么破绽。
“你也算忍辱负重了。”李牧不无讽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