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了片刻,宗煊拿着歌词带信一起下了楼,将东西全放到茶几上,伸手紧紧地抱住绪棠,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
绪棠有些疑惑,但在看到那些熟悉的信纸后,恍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绪棠静静地说道。
“是我欠你的。”宗煊声音沙哑。眼睛发酸,心里也酸胀得难受,“棠棠,我该怎么办呢?我怎么就这么蠢呢?就算你和滕以峥的字很像,我也应该直接问滕以峥的,不该这么自大的以为自己想到的就是对的。”
“我也不知道。”其实绪棠倒没有宗煊这么纠结,他写这些信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这样做,然后就一年一年写下来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个随心之举倒是为他人立功了。
“棠棠,我不求你原谅,也不奢望你不跟我离婚。只希望你能让我待在你身边,你不想理我也不要紧,只要别连我的好意都拒绝,可以吗?”
绪棠觉得自己的颈间有点湿,即便他对宗煊有失望,也不能否定宗煊这一刻的懊悔和难过,他能体会得到,即便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个人行为。”绪棠道:“地址我是让我哥帮我打听来的,你没觉得那是骚扰就好。”
宗煊摇摇头,“以后我们不写信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地方,你直接跟我说,行吗?”
绪棠看着他,没有说话。
“棠棠,我不会再跟滕以峥联系了,我之前是借了他些钱,让他创业,现在也没准备要回来,估计也要不回来,我也不准备再为引跟他纠缠。”宗煊道:“今天同学聚会他也去了,我和他闹得很不愉快,我真的是从来没看懂过他,却自负地以为自己对他很了解。我和他的关系也就这样了,也挺好,至少我还没蠢到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如果说有,那也只是你而已……”
这些天,宗煊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绪棠不是那种记仇不记好的人,心里自然是感到熨帖的。
现在没了滕以峥,他也自然觉得舒服了不少,宗煊的态度也摆在这了。其实他还算挺了解宗煊的,宗煊这样带着恳求、担忧和难过地语气说话,对向来骄傲又自负的宗煊来说,已经是足够后悔了。
在绪棠心里,宗煊应该是那种一切都搞得定的自信形象,突然这样,让他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去热晚饭吧,我有点饿了。”绪棠找了个借口,缓和了一下这种连呼吸都好像带着湿意的气氛。
“好。”宗煊放开绪棠,眼睛红红的,根根分明的睫毛此是也变成了一缕一缕的,可见是真的流泪了,他颈间的湿意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