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钟杳痛处,钟杳自己不甚在意,旁人却大都避讳不提。郑凌阳说到一半也反应过来,越发懊恼:“不是不是!钟老师,对不起……”
“不要紧。”
钟杳看他实在痛苦,也不再为难他:“都是过去的事了,提了其实也没关系。”
郑凌阳一开始就没想到钟杳的听力这么敏锐,暗自叫苦不迭。闻言连忙低声附和,趁着钟杳不注意,扯着助理匆匆换了把遮阳伞。
钟杳反复刷了几次微博,依然不得要领,放下剧本起身,准备去和编剧聊聊。
“网上?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混你的唯粉圈。”
编剧的心血被付之一删,正恹恹靠在伞下,把一份精简到三页的剧本拍进他怀里:“你要的大纲,删的不能再删了,除了不准你们家小少爷逞强忍着难受,我就没给他留要求……”
钟杳翻了几页剧本,颔首:“这样好多了,辛苦。”
“好——”
编剧气结,却已经懒得跟他生气,咬着没点的烟磨了会儿牙,抬头想要说话,却发现钟杳的视线又落在了同记者笑容可掬确认采访流程的林竹身上。
编剧来回研究了一会儿,扔了烟,起身拍拍他肩膀:“你……是不是对他有点儿关心过度了?”
老艺术家容易犯操心过多的毛病,被操心的一方却未必喜欢。
林竹的年纪搁在一般男生身上正是叛逆期尾声,编剧难得磕糖,一点儿也不想让这两人因为性格不合反目分道。
“别看他在你面前软,他在圈子里的手段可比你强多了。”
编剧不好明说,含混着暗示:“你没听说过他以前,怼得记者头都抬不起来,正经的大杀四方。现在还有不少老记者一见他就犯PTSD,拉都拉不住地往回跑,打死也不跟他照面……”
钟杳平时罕有机会听见林竹的过往,闻言稍稍回身,认真听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