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气息太过温柔,长久来如芒在背的荆刺被忽然宽恕,林竹胸口悸得生疼,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我不是故意的,哥,对不起……我做不到,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肯说当年的那些事,不是故意不示弱不让别人碰,不是故意让别人担心着急。

不是故意……不识好歹的。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是故意的。

钟杳抬手,拭去他眼角滚落的眼泪:“所以不着急的……咱们要在一起七八十年呢,现在就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以后没的说了,多无聊啊。”

钟杳把他护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抚:“现在不都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吗?难受的时候能发泄出来了,不喜欢的知道不要了,这就是个进步。下回再学会了有人欺负你就回头找我告状,再下回说不定就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

林竹说不出话,忍着泪拼命点头。

钟杳眼底露出笑意,柔声逗他:“来,为咱们目前为止的进步击个掌。”

林竹微怔,抬头看着钟杳一本正经伸出的手掌,忍了半晌,还是噗地笑出了声。

林竹用力点点头,抬手和他击了个掌,泛白的唇角止都止不住地翘起来,一头钻回钟杳怀里。

早清楚了经纪人一高兴就喜欢抱着人乱钻的习惯,钟杳笑着任他在怀里翻来覆去地折腾,手臂把人牢牢箍在胸口,低了头正要说话,门口刷卡声忽然嘀地一响。

两人微怔,下意识直身看过去。

“钟老师!您还好吗?”

企划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回应,满心害怕两个人一块儿煤气中毒,捏着备用房卡一把推开门,急惶惶冲了进来:“林老师刚给公关发了好几个红包,吓得公关满地乱爬,偏偏然后就没音了——”

企划:“……”

钟杳的领口敞开了两颗扣子,被扯得有点儿歪,衣摆也撩起了一块。

林竹正在往沙发里钻,可刚才那一眼也看出眼睛鼻尖都泛着红,手腕上还绑着不知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