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细微动静,坐在后面的乘客不知道折腾什么,和乘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掉换了个位置,径直坐到了林竹对面。

这趟航班的头等舱是专门划分出来,又按照两两相对的包厢模式隔出来的,舱里一共只有两个人,怎么坐都坐得下,也没什么孰优孰劣。

林竹阖着眼,裹着毯子缩在沙发里,凭着动静隐约察觉,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起身准备换个位置,却忽然被轻轻攥住了手臂。

林竹皱皱眉,回身:“先生,您——”

林竹眸子微微一缩,看向眼前这个前几分钟才火急火燎上了飞机、坐下之后又不懂规矩胡乱换座的不速之客,心跳飞快。

他的目光微微收缩,顺着那只熟悉的手上移,轻悸着抚过风衣、口罩和遮了大半张脸的墨镜,定定凝落在对方的身上。

林竹几乎不能动了,胸口烫得一阵阵发紧,怔怔望着他。

“幸亏延误了,差点就没赶上。”

钟杳摘了墨镜口罩,极轻地舒了口气,起身放下格挡,把人整个圈进怀里。

林竹身上几乎僵硬,眼前一阵阵泛着白雾,胸口激烈起伏,忍着手腕疼用力掐了把大腿。

他是做了什么好梦了……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从这儿看到钟杳?

环绕着他的气息太过温暖,林竹发抖得厉害,无数念头堵在胸口,乱糟糟搅成一团。

林竹哑着嗓子,艰难出声:“哥——”

林竹闭了闭眼睛,尽力让自己清醒下来。

钟杳不能跟他一块儿回去。

他是要去砸别人家楼的,这种事无论好坏都得经纪人担着,钟杳不能在这种事上亲自出面。

如果钟杳是因为不放心这件事才赶过来,哪怕跟着去了也于事无补,说不定还得尽力隐藏踪迹,免得被狗仔抓住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