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深深吸了口气,指腹滑过经纪人清秀的眉眼。

哪怕不用读心,林竹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钟杳没再收拾一片狼藉的浴室,陪着他一块儿躺下,额头抵着额头,结结实实在怀里圈着:“慢慢记。”

林竹有点儿理解不了他的意思,稍许疑惑,艰难挪了挪身体,撑开眼皮。

钟杳一笑,刮了下他的鼻尖,抬手关灯:“一辈子呢,记不完的。”

*

翌日早晨,一宿辗转的林松在楼下等了半天没见人,终于忍不住上了楼敲门。

卧室里静悄悄的,没人应,卧室的插门从外面锁着。

林松仔细思索一阵,认定了大概是钟杳暗中照应自己,连夜把弟弟拐回家里的农场度假,让自己从抱枕的罪过下逃过了一劫。

钟杳实在是个好人。

没被弟弟继续追问抱枕的林松暗自庆幸,帮忙锁了别墅大门,拎着行李一身轻松地去了机场。

“走了……已经上飞机了。”

收到林松问候弟弟的短信,钟杳松了口气,揉揉还趴在床上起不来的经纪人:“我去弄点儿早餐,门是怎么锁上的?”

林竹抱着枕头翻了个身,目光锃亮:“我看侦探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拿根线系上,一抻,把线抻回来就解开了!”

两个人昨晚都把林松忘到了脑后,今天早上钟杳惯例早起,才想起当大哥的还在楼下。

昨晚清理的很干净,林竹没发烧,只是身上连酸带软得无论如何都起不来。真让林松上楼看到,说什么都是要露馅的。

林竹让钟杳扶着,挪到床下摆弄了好一通,终于试出了让门从外面闩上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