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
莫说别家,就连九阿哥内定的岳父也想不明白,听说那搅屎棍封了贝勒,崇礼一惊,待下朝后他赶紧凑到哈尔哈身边,问是不是真的。
坚信自己一定听错的还不止崇礼,他一问,边上人就竖起耳朵。
这次的事情,礼部尚书哈尔哈最有发言权,本以为能得到个否定的答案,只见哈尔哈嫌弃的瞅了女婿一眼,没好气道:“你没听到皇上说的?”
崇礼满是不信:“这么说还是真的?”
哈尔哈恨不得给他一下,嘴上没把门的蠢货!“你把还字儿给我收回去,九阿哥如今的确是贝勒爷,贝勒爷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
哈尔哈说完就走,走出去两步又想起来,“上回外孙女过来老头子我都没见着,你让宁楚克多来走动走动,别拘着她!”
“福晋还说让她安分点,眼看就要选秀了。”
哈尔哈真恨他当初给闺女找了个这么蠢的女婿,想说大选是我礼部承办的有什么可操心?
这会儿边上又有其他同僚,有些话不好明着说出口,他琢磨过后就是一串骂:“我外孙女温婉贤淑气质高洁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用得着你这做阿玛的操心那么多?
选秀的日子我还能不知道?
我比你个蠢货清楚多了!就得趁着还没选多走动走动,等婚事定了她走得开?
以后嫁了人更是见一回都难!”
崇礼:……
“是是是,岳父您说得对,小婿铁定把话带到,让福晋好生安排。”
得了准话,哈尔哈心满意足丢下崇礼走了,崇礼伸手抹了把虚汗,慢吞吞往衙门去。
他走了几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扭头一看,是少有的几个看他还算顺眼的武将,都在挤眉弄眼:“你可是堂堂正二品九门提督,在岳父面前这么怂的?”
崇礼抬起胳膊肘顺势捅了一下:“换做是你你不怂?”
“……我就没有这么能耐的岳父!这老头子真是清新脱俗,他同武将处不来,和文官也不亲近,有一两个至交好友全是同样的德性,简直就是朝中一股清流。”
“你福晋总归不像哈尔哈?”
崇礼特地瞅了一眼他岳父远去的背影,笃定老爷子听不见他说话,才嘀咕一声:“我福晋像岳母,性子别提有多好,平日里拿我当她的天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她站着她不敢坐着!我让她吃面她不敢喝粥!……”
崇礼靠着吹牛收获了许多羡慕眼神,当然也有人眼里写满了不信,只是无凭无据不好辩驳,就准备回去问问自家婆娘,问她同觉罗氏熟不熟,觉罗氏真像崇礼说的那样好气性?
晚些时候,崇礼忙完衙门的事回府去,第一时间同福晋分享了九阿哥封贝勒这个事。
他说完还一番感慨:“他升一升也好,总比嫁个光头阿哥强,九阿哥一没大婚二没领差事就能同八阿哥平起平坐,皇上还挺疼他。”
没给觉罗氏插嘴的机会,崇礼摸了摸八字胡自言自语说:“也对!拿我来讲,几个儿子里头我最疼舒尔哈齐,不是因为他小,是因为他最蠢最憨,做阿玛的不照看着点日子得多难过?
皇上理应是一样的,能耐儿子不用管,愁的就是这些傻货。”
是!舒尔哈齐是不如老大福海机灵!整日里就知道吃跟个小猪似的!可那也是觉罗氏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让崇礼这么评价下来,她一点儿也不高兴!!
看崇礼伸手去端茶碗,她一把将碗盖压住,微笑着春风满面的问:“老爷您方才说啥来着?
我儿子怎么着?”
说溜嘴了!
崇礼毫不犹豫打了自己的脸,麻溜改口说:“我说王氏陈氏袁氏生的都是傻货,只福晋生的福海和舒尔哈齐最机灵最招人疼!好福晋,咱们不说这个,岳父让我给你传话来着,说趁着距离选秀还有段时日,让宁楚克多去尚书府走动。”
“我阿玛原话是这么说的?”
“……那不重要,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崇礼还在咧嘴笑,心里想着九阿哥倒是命好,傻人有傻福。
他那点心思明着摆在脸上,觉罗氏一眼就看出来,提醒说让他出去别乱讲,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也不许和同僚吃酒,就怕喝醉了胡言乱语。
“福晋放心,你就算不相信我的口风,也得相信我的人缘。
我就和岳父一个样,走出去都没几个人乐意搭理!”
他说着还砸吧嘴,“我就感觉皇上近来看我的眼神不对,那眼神里既流露出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凶狠劲儿又带着愧疚,应该是没想到九阿哥这么稀罕咱闺女,都把原计划给打乱了,又觉得那王八蛋配不上我们宁楚克,封贝勒顺理成章!”
觉罗氏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差点让他洗了脑。
崇礼说了个尽兴,觉罗氏听得昏头涨脑,实在挺不住了就起身去了鹤鸣院,她差点忘了把这个消息分享给闺女。
胤禟换过来之后消息就满闭塞的,乍然听说九阿哥封贝勒,他一个没坐稳险些跌到地上去,嬷嬷手快扶了一把,这才避免了屁股摔成八瓣儿的惨案。
觉罗氏瞪他一眼:“学了这么久的规矩,怎么还这样毛躁?
额娘知道你高兴,当初人人都说九阿哥不中用,就你眼光独到,等选秀之后赐婚下来指不定得有多少人羡慕你,高兴很是应该,可你得稳住,别得意忘形。”
胤禟真想问问她,你是咋看出我高兴的?
我忒么都想摆个奔丧脸了,还高什么兴?
早先夸九阿哥那是挺自己,如今封贝勒同他有屁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