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嫃穿得体面,一看就是富贵出身,门房虽打趣了一句,跟着还是问了个姓通报进去。
这天谢士洲难得没出门,他找了个说书的来,一边听一边往嘴里抛着石榴籽儿,在兴头上,前院儿伺候的顺平小跑过来——
“外头有个女的,在那儿哐哐的砸门,要少爷出去见她,少爷您看?”
谢士洲眼皮儿都没抬起来,他捻着颗通红的石榴籽,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本少爷是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顺平清楚三少爷的脾气,就准备退出去打发人了,又想起对方底气十足的模样,补了句:“长得怪好看一女的,说她姓钱,少爷您真不见啊?”
谢士洲一愣,冲顺平招了下手:“你过来,你说她姓钱?长得还挺好看?”
顺平点头哈腰说:“没错,那脸就巴掌大,长得跟海棠花似的,脾气却像辣椒,三少爷不出去也好,看她那样恨不得将您当场活剐了,出去指不定会咋样……”
谢士洲也不确定来的一定是心上人,但想到有这种可能,他说书也不想听了,站起来大步流星朝前院儿走。
出去一看,等候在石阶下的不是钱玉嫃又是谁?
谢士洲拍拍衣摆,打算给心上人看看他的挺拔身姿,就发现钱玉嫃神色不对,她眼眶略有些红,双眼也是水润水润的,瞧着像哭过。
“怎么了?遇上麻烦事来找我帮忙?”
“你不坑我就阿弥陀佛谁敢让你帮忙?谢士洲你王八蛋!”
谢士洲:……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也得讲点道理,我怎么我就王八蛋了?”
“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
“我知道啥?你跟我进来,你进来说!”
谢士洲伸手想拉她,钱玉嫃一把挥开:“我长了脚,会走路。”她说归说,人还是进了谢家大宅,毕竟谁也不想在大门口跟人扯皮,难看。
他俩进去了,留下门房怂在原地装鹌鹑,生怕自己一不当心扛了炮|火。
万万没想到这女的真就是来找三少爷扯皮的,以前没见过谁敢这么跟三少爷说话,她头一个。
谢士洲想带人去他院里,钱玉嫃不跟着走,两人就在前厅谈的。刚才发泄一通,钱玉嫃心里通泰些,说话也软和了点:“我要是哪儿做得不好冒犯了三少爷,您原谅个。”
看她这样,谢士洲一挑眉:“刚还骂我王八蛋,这就改口了?看你也不像是心甘情愿给本少爷低头,不如直说,到底在气什么?我怎么招你?”
钱玉嫃想想问他:“你是不是对李家做了什么?”
谢士洲看看天看看地,抛出一句:“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