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听着。”
“嫃嫃你胆子一点儿不比盛飞瑶小,可能因为钱家在蓉城属于比上略显不足比下又绰绰有余,你见着人遇上事惯会衡量。”
钱玉嫃想了想,他好像真没说错。
自家倒好不坏的,她就得记住哪些是惹不起的人,惹不起她,又不想放低姿态去捧着她就避着点。除了这个还有,“我受爹娘影响也大,我爹是道道地地的生意人,说话做事都很圆滑,他想笼络谁就没有不成的。还有我娘,你平时看她和气,那时表姐对不起我,我娘护我就跟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似的。”
这个比方打得好,谢士洲想起媳妇儿也曾那么护她。
果然生在什么家里有怎样的爹娘对人的影响太大了,人都是跟谁学谁的。
“我以后要是把明姝惯得厉害了,嫃嫃你得拽着我点。”
“就怕不用你出马,太后她们就将咱家这个捧上天了。”
“不行!我女儿绝对不能变成盛飞瑶那样!她那个样子,你看了烦,想想又可怜。”
“要我说,像她那样的人,怕是最不想看别人可怜她。你要在她面前说那种话,她一定觉得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就吃了个教训,也没有很同情,说到底是自己作的……”
两个都是才当了爹娘,确实有很多要学的,聊得正起劲呢,女儿哭了。嬷嬷本来守在外屋,听到声响就往里边来,进来看世子爷抱着小仙女不知怎么办好。
让他瞧瞧人是饿了还是尿了,他都不成。钱玉嫃坐到床沿边在穿鞋了,这时负责照看明姝的嬷嬷进来。
嬷嬷接过去一探手,说是尿了,她抱去换了尿布收拾妥当才送回来,送回来的时候明姝已经没在哭了。
谢士洲看她就着襁褓将人放回旁边小床上,还叹口气:“咋的仙女儿也管不住尿呢?”他想起去年的时候,七皇子非说仙女放屁都是香的,等自家这个仙女会放屁了,得让七皇子来感受一下。
看他盯着明姝笑得荡漾,钱玉嫃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媳妇儿你就这么想我,我真难过。”
钱玉嫃一挑眉:“少来!我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你?”
……
七皇子人在宫里,跟他母妃聊起最近半个月京里那几出惨事,他还不知道明姝一泡尿就让谢士洲将他安排上了,他在为盛飞瑶唏嘘。
盛飞瑶对秦嫣动手的时候兴许都没想到这事会闹大,也没想到她会被贬为庶人。
别说她,京里谁也没想到。
不管怎么说盛飞瑶是燕王之女,父皇那么护着燕王,这次竟然下了狠手。燕王也有意思,他都没到御前求过。
这可能就是真兄弟,能抬手的时候不用你提我自然就会抬手放过,当我下了决断,你该明白我的意思,自不会强人所难。
这境界,也就他俩能达到,七皇子平辈之中,翻遍了也找不出这样的来。
丽妃吃着燕窝说:“她哪怕现在醒转,日子凑活着也还能过,燕王没说彻底不认这女儿,魏国公府不敢过分虐待她。要吃点苦头,那是应该的,毕竟她也将方家害苦了。”
“魏国公府倒霉,还有个人比他们更倒霉。”
丽妃知道他说的是五皇子:“他是霉运罩顶,当了郡王都能让皇上削了,爵位这东西,削下去容易要恢复难。”
丽妃想到这些人,从燕王妃到秦嫣到盛飞瑶到盛惟安,一个赛一个惨。
一年之前他们都还得意得很,那会儿谁能想到?
这些人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她想了一圈,觉得兴许是因为她们想不开非要同身负大功德福缘深厚的天道宠儿作对。
燕王世子妃真的很对得起清净法师给她的批命。
别人生女儿是赔钱货,她生就是仙女下凡。
别人在那个处境下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她活得比谁都风光。
别人费尽心机都未必能扳倒对手,她怀个孕生个娃的功夫,站对面的死的死伤的伤削爵的削爵……
虽然那些事没有一件能直接牵扯上她,丽妃还是觉得这里头有些门道,这女人得排在皇上之后所有人之前,你想好好过日子就别去惹她。
最怕什么?
最怕你惹完她不计较,天老爷替她计较。
摊上这事,管你是郡主还是王妃,没辙。
这回钱玉嫃是人在家中坐,敌人纷纷自取灭亡,作为背后最大赢家,她还收获了一波来自太后的心疼。听说太后娘娘烦死了惹祸的秦嫣,同样烦死了气量小得惊人的燕王妃母女,说她们要折腾都不挑个好时候,非得在这节骨眼触人霉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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