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仅仅形容他们俩人的关系为互惠互助未免又有点太没人情味儿了。他俩也算是知根知底,颇有点“合作伙伴”的意思。
不过杜以泽给他发消息这事倒是挺让他吃惊。都说这狐狸独来独往,怎么今个儿回来,身上竟然中了三枪?身上还背着个累赘?呀,真是稀奇。
李明宇在会客厅里呆了不到半小时,还没来得及再多问几个问题就被林生严赶走了,他头上被人戴上黑色头套,塞进轿车的后座,被人载着晕头转向地开了一个多小时,等到头罩一摘,他才知道林生严并不是送他自由,而是将他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关押”起来。
眼前又是一个院落,只不过比他刚才所在的院落小了太多,没有人造河流与锦鲤,只有一颗光秃秃的梧桐立在中央。两室一厅,还有几人站在门口看守。
林生严只是告诉他,杜以泽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状况稳定了就接出来。
李明宇问他,哪家医院?我去看看成吗?
林生严答,我自个儿的医院。言下之意是:不告诉你。
李明宇除了一句“谢谢”啥也说不出口,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觉得林生严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苟言笑。
手术做了一天一夜,子弹虽取了出来,杜以泽却昏迷了整整一周,他苏醒的那天,李明宇又被人戴上黑头套,送到林生严家里去了。李明宇还以为自己要去医院,当他满心欢喜地摘下头套时,林生严正在厨房里煮馄饨,他赶紧环顾四周,却根本没有看到杜以泽的影子。
“哪有刚醒就出院的?”林生严盛了一碗馄饨出来,“手都生了。尝尝?”
李明宇哪敢拒绝,哆嗦着手腕往嘴里送汤,一只馄饨下肚后,反倒没那么害怕了。林老板要是想对他出手早就出手了,何必还给自己找地方住,接来接去,也不嫌麻烦。
他记起自己甘愿当田螺的誓言,试探性地问林严生,“您教教我呗?我也想学。”
林生严也闲,拿着汤勺带着李明宇往厨房里走,边走边趾高气扬地说,“这么简单还要人教?——和面,擀皮,拌馅。”
“拌馅怎么拌?”
“爱怎么拌怎么拌。”林生严扭头问,“你会什么?”
李明宇咕哝着,“……我啥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