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百度的近视绝非致命要害,毕竟在被客人搂着腰身上楼时,林向黎还是朦胧地看见了阿云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嘴角扬起的狡黠笑意。八成是得意的意思,林向黎想,他没辜负师父的拳拳苦心,终究是拿下来念旧情的老主顾。不过成功并不是撒娇所得,而是由自己糟烂的吻技赐予。

那一口红酒分量不轻,林向黎瞥见那一连串的酒水已经彻底濡湿客人的白衬衫,往下,该是有直捣“黄龙”的趋势。

客人紧随其后的“询问”让他莫名熟悉,好比面对顽皮的学生,他也会说“某某,下课来我办公室一下”,但那是纯洁无比的心灵教育。今晚,却是肮脏不堪的肉`体交流。但他认下了,甚至是感谢对方愿意和他交流这具无甚风姿的身体。

搂在他腰上的手好热,透过薄薄的衣料熨烫着林向黎的皮肤,客人输入支付密码时他撇过了脸去不看。又是两千块,他眼眶竟还有点热,今晚好像被一群鬼魅幢影掐红了腿根都是值得的了。

进了房间,林向黎提出要去浴室准备一下,刚转身,客人一把扣住他的肩头,说:“我觉得你该先解决一下最重要的问题。”林向黎回头看他,问:“什么?”

简铭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说呢,小渝?”

林向黎后脊梁骨一颤,有些后悔取这个艺名,仿佛被人挖掘到了自己曾经最隐秘的把柄,他只能道:“先生,我替您先把衣服脱下来,给您擦一下吧。”简铭摇摇头,林向黎拿不准他到底想怎么做,“先生,那…您先进去洗一下?”

简铭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双沉如深潭的眼眸镇静地盯着他,两人无声地对峙了数秒,林向黎没法了,正想开口求饶他大人有大量,却听得对方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舔干净。”

舔……?林向黎瞬间呆了,他指的不会是用嘴巴里的某样器官,来干这件事吧?无法想象自己伸长脖子,弯曲脊柱,像一条狗一样伸出自己的舌头去舔舐另一个男人的胸膛,只为了清洁一片快要蒸发殆尽的酒渍?

简铭见他如枯木寿尽般干涸在原地,脸上像是糊了一层沥青,黏腻僵硬,又道:“你不肯的话…”

林向黎立马接话:“我肯的、肯的。”

“来吧。”简铭站得笔挺,犹如一棵傲雪青松,他人高肩阔,神情淡淡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许是因他眼睛不眨就一次性花销数千的举动,林向黎不敢也没资格违抗他的话语,阿云说的很对,来这里的大部分不是人,难得也有这种像人不是人的人。这不是绕口令,这是在明确阐述简铭的特质,他是来寻欢的,可不是来买罪受的。

林向黎握了握拳,抬手去解客人的纽扣,潮湿的酒渍在指间发酵,一片厚实的胸膛随着衣领的散开渐渐展露,并不是没见过对方的肉`体,但低头一颗一颗将人的扣子打开的感觉,好像在剖开对方的心房,赤裸、真实,暧昧又旖旎。

衬衣大开,林向黎迟疑着,微微开口,将自己的舌头一点点、一点点伸将出来,慢慢地靠近对方,除了浓郁的酒香味,还有一种薄荷香的味道飘到鼻尖。就当自己是一条狗吧,遇上不得不充饥的食物,即便是完全不合胃口的,也得吞咽,不然就要饿死。

舌尖触碰上一块滚烫的柔软的皮肤,没有异味,没有诡谲的触感,林向黎瞬间放下心来,他闭起眼,轻轻地贴靠在客人的怀里,低头像是小狗舔`奶盆般,一点一点地舔舐着,红酒带着微苦的滋味,在舌尖弥漫。

客人的胸膛起伏得厉害,隐约凸显的肌肉组织似乎逐渐紧绷。林向黎闭着眼专心致志地伺候,一不小心舔到了对方的乳尖上,小小的一粒,却引爆了这场濒临炸裂的性`爱前奏。简铭狠狠地把他勒紧怀里,林向黎猝不及防地磕在了他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