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放手,是另一回事;彻底放手……
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以为,自己在撤离华国时的放手已经足够了。但是上次邵逸辰为了躲避他甚至不参加奥斯卡的颁奖典礼,和这次即便来参加公益慈善也对他避而不宣,像是迎面抽了他两个耳光。
居然是如此地避之唯恐不及……
明明……明明已经是这样地无可所求了。
竟是连“所求”,都已经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奢望了。
一口气打光了整整三百发麦林子弹,杜卓阳觉得自己的右手已经沉重得无法再次扳动扳机后,才松开手指,任由那把已经被再次打空弹匣的麦林跌落在地上。
金属枪械砸在石质地板上发出一声单调的轻响,在响彻了半天子弹撞击枪靶的射击场里的空旷空间中,显得是那样脆弱。
杜卓阳在接过身边随伺人员送上来的冰水时,因为手指被震到脱力,竟是让那杯因为太冰而在杯壁上凝结了细细水珠的杯子“咣当”一声从手中滑下,在地板上碎成大片飞溅的水花。
面对一脸惶恐的手下,杜卓阳很是有点索然无味地挥了一下右手,简单地说道:“算了。”
他边这么说着,边向室外走去。
但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看到阿基匆匆地从外面赶来,一看到他就带着点儿焦急地喊着:“杜少!”
“什么事?”杜卓阳拿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干巾,随便擦了一下被水打湿的手指。
“杜爷让您和房总过去一趟,直升机已经在等着了。”阿基一看清他的样子就有点急了,“您衣服怎么湿了?换衣服还来得及吗?您要哪件衣服我去拿。”
“好端端的怎么这样着急?”杜卓阳一听到跟“房书平”相关的事情就心中警铃大作,“而且你确定他叫的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杜爷的安排上我是绝对不敢骗您的!”阿基赌咒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