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醒却不得了,郁暖迷迷糊糊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白腻的手臂都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顿时吓得睁大眼,盯着身上四处猛一瞧,才发现她恢复了人形,可……此时浑身上下除了一件被雨水打湿的肚兜甚么都没穿。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也一时间无措极了,不晓得该怎么办。
这副模样怎么去找陛下,找到他又能怎么说啊……
我是您的喵啊陛下!
打死喵,除非你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喵!
听上去就非常不可信。
她抱着膝盖躲在花丛里头,被淋湿的肩胛有些泛潮,有些打寒颤,又有点无助的看着外头,期待有什么人能发现她,这样她就不用穿成这样爬出去了。
因为她连膝盖都是软绵绵的,使不出力道,浑身都跟没骨头似的,疲倦至极,脆弱得要命。
郁暖眯着眼睛,在头都要掉在地上之前,她终于看见视线的边缘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郁暖勉强抬起头看着少年,偏头软和生涩道:“你……您来啦?”
她却没有挪动,只是不太敢出来。
戚寒时撑着油纸伞,偏移开为她挡雨,而自己的半边身子却淋湿了。
年轻的皇帝俯身,清冷冰寒的雪松香让她有些依赖,他很轻松的便把郁暖打横抱在了怀里,并且顺手把她垂落的尾巴收了起来。
郁暖红着脸睁大眼睛,弱声道:“我、我怎么长尾巴啦?”
她不安分的低头,纤细白皙的手指摆弄着长尾巴,还抬头迷茫的瞧他,噘嘴不乐。
她又迷迷糊糊松了一口气,靠在少年怀里软软道:“那就不用费力解释了。”
少年此时虽还没那么高大挺拔,身高却已然高过了郁暖大半,手臂力道结实,抱着她时轻松稳妥。皇帝为她盖着袍子在雨中走着,偶尔听见郁暖嘟囔两句话,嘴里声声念叨着陛下……又是夫君的。
皇帝皱了眉,虽然她只有他一个,但他仍感知出,她口中的那个“夫君”,那个“陛下”根本不是他。
她口齿间软绵的语气,还有叫夫君时上扬的尾调,都那样陌生,激起了皇帝骨子里的戾气。
若真有这么一个男人,一定要藏好。
千万,不要叫他看见。
陛下出去找狸奴,却抱着一个身量柔软纤细的女孩回来,没人看见那个女孩长得甚么姿容,但陛下用伞护着她,自己淋湿了,但那小姑娘却被遮掩的妥帖。
她把郁暖放在床榻上,自去绞了热乎乎的帕子,给她一点点擦拭着身体。郁暖害怕这么炽热的温度,于是他每擦一下,便抖着身子不开心,又团起来要躲,被他捏着尾巴抱回来。
少年未经人事,郁暖却浑身泛了粉,又开始扭着身子挣扎,弄到后头她浑身都是汗,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眸色变得有些暗沉,终于垂下眼眸,轻吻了郁暖的面颊。
她的面颊白皙嫩生,就像是水豆腐似的,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传递到心里,叫少年皇帝有些难以冷静。
郁暖被折腾到这样的程度,终于受不住了,连忙软软的撑了身子,撑到一半却酸疼疲惫着没有力道,一下又无力软倒在锦被里头,半眯着眼道:“我……你……”
少年笑了笑,揉了揉郁暖头顶的毛茸茸的耳朵,揉得她眸色泛水,有些脸红的巴巴看他。
戚寒时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沙哑道:“你从不知晓自己……会这般?嗯?”
郁暖有些呆呆的摇头,琥珀色的眼睛瞧着他,瑟瑟不敢说话。
她想要告诉他一些事实,但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又开始发呆。
过了很久,她才弱声说:“我姓郁,我叫郁暖。”
她湿漉漉的耳朵动了动,又耷拉下来,长发粘在雪白瘦弱的肩胛上,有些奇异的楚楚婉转。
皇帝有些心热,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一个异性,她身上带着暖和的清香,又这么精致脆弱,软和的瞧着他,逾越了时光,就仿佛是为他而生的女人,一切都恰恰好好符合他的心思。
他低头想要碰郁暖苍白的唇瓣,却被她急急忙忙的避过了。
郁暖没有力道,但却逃得很准确,因为她知道,以他年少时的清冷傲气,一定不会像那个成熟男人那般霸道强迫她。
少年眉心拧出一个小结,捏着她的下颌道:“你不想嫁给朕?”
郁暖不知说什么,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但我……现在不能嫁给您。您也不能随意亲我,或是弄我做旁的事体,我会不开心的。”
少年眼中有些阴霾戾气,却勉强在她勉强掩饰住了,只是微微笑了笑,强迫性的亲吻了她软白的面颊,把她惊得想往被子里钻,而他修长的指节摩挲着郁暖的下颌,一字一顿冰冷道:“你只能是朕的。”
郁暖苍白着脸推他:“是是我是您的……您能不能起、起开?”
她没有和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相处的经验,而他的身份对于她而言很复杂。
至亲至疏,似是而非。
她能依赖少年皇帝,也能陪他玩与他排忧解难……却不愿意与他亲吻,或是做一些更紧密的事情。
郁暖现下看着,仍是八年前少年见到的模样,十五六岁的少女,青春正好,又有些娇憨动人。
她并不是每一次入睡都会变成少女的模样,虽然只是偶尔——却也足以迫使他日日看紧。
随着年纪的增长,每次见到她白腻光滑的身子,少年皇帝都会有奇异的感觉,一点点刮搔着心底隐秘难言的心思,他的注意点从她精致娇弱的面容,缓慢的转移到成年男人才会注意的地方。
他一直很清醒,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自己对这只妖精有什么样的欲望。
皇帝认定,她就是天生属于他的女人。
可仿佛,她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在她心底住着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