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离宾馆至多五分钟的路程,被“低血糖”的夏以桐拖长到了十分钟。然而陆饮冰一直不开口说话,她平素灵光的大脑就跟锈掉了一样,想了无数个话题开口,又在大脑里毫不留情地毙掉。
“陆老师。”
“头还晕吗?”
两人一起开口,又一起回答:“什么事?”/“好多了。”
冻结的气氛逐渐消弭于无形,接下来的展开就好得多了,虽然没有多么亲昵,却自然极了,像是寻常朋友间的话谈。
“你是病人,你先说。”
夏以桐也不推辞:“好,我今天晚上不是在看你的戏么?有个问题,虽然和这场戏关系不是特别大。”
“嗯,你说。”
“怎么能演出来真正的冷漠,而不是面瘫。”
“噗。”
“诶,陆老师……”夏以桐被她笑得大窘,话一出口便带了娇嗔之意,透着些许被戏弄的责备,“我是真的想知道,你看你还笑。”
陆饮冰偏头望着她,眉间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悦:“我不过就笑了一声。”
夏以桐怕她不开心,怕这样的眼神,把亲昵劲收了回去。
“你看,这就是。”
“啊?什么这就是。”
“你要的冷漠。”
“可是你刚刚笑了。”
“你是觉得冷漠的人不会笑吗?”???c0
“倒不是,但是你刚才明明就不是冷笑的笑法,很随意的笑啊,根本不冷漠!”
“对,因为我是骗你的。”
“陆老师你——”夏以桐转过脸,笑容凝固在脸上,接下来的话也咽进了喉咙,因为陆饮冰的表情。
她外表毫不轻松,嘴唇微动,双眼诡秘地望着她,在凌晨头顶路灯的衬托下,令人不寒而栗,是个标准的冷笑,她紧接着又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幽幽道:“我是骗你的。”
陆饮冰说:“看你身后,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正趴在你背上,朝你的脖子吹冷气呢,她的舌头好长啊,吊出来了。”
四周一片静谧,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野狗的叫声,踩着了什么,咕噜噜瓶子滚落地的声音,空旷幽深。
“就像这样。”陆饮冰吹气,“呼——呼——呼——”
夏以桐僵住了身子,后背的汗毛一根根炸起。
陆饮冰忽然“啊”的一声惊叫:“她把舌头缠在你脖子上了!”仓皇往后退,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脸惊恐,“我不认识你,你别来找我啊!”
夏以桐忍不住将手往脖子探去,摸到一根冰凉的东西,她悚然一惊:“啊啊啊啊啊啊!”然后抓住那个东西用力一掰,干净利落地抓住胳膊就要过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