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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娱乐圈] 玄笺 3922 字 10个月前

唐斐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再次钻进了厨房。

唐若遥和宁宁争分夺秒地分别冲澡,约定在楼下汇合,宁宁人小,泳池里把头发都弄湿了,是秦意浓帮着她洗的。

唐若遥下来的时候,一楼卫生间的门还关着,玻璃里透出光亮。

唐若遥便在门口耐心等候。

不多时,秦意浓带着一个软乎乎的小公主出来了,她没穿小裙子,也没穿睡衣,而是一件红黑相间的格子大衬衫,长度及膝,随性而童真。

小小年纪就走在潮流前线了。

秦意浓把手里的毛巾交到她手上,蹲下来问宁宁:“让唐阿姨给你擦头发好不好?”

宁宁看看唐若遥,没什么迟疑,说:“好啊。”

秦意浓朝唐若遥递了个眼色。

唐若遥笑了笑。

小朋友的发质软而细,唐若遥第一次给她擦头发,动作格外轻柔,神情专注,一丝心神都不敢分,连几步之遥的秦意浓都只能间或收到一道短暂的目光。

秦意浓一边吃醋,一边说服自己,这是必经的过程。唐若遥要想得到宁宁的认可,就必须过这一关。

败给了自己的小心眼,秦意浓帮着纪书兰一块端菜上桌。

家常菜通常不会太多,就算有唐斐在,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道菜,人多优势大,秦意浓刚放下一道菜,再进厨房出来,桌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好了。

唐若遥恰好将毛巾叠好,给宁宁简单梳了一下头发,牵着她温暖的小手走过来。

她将宁宁抱到椅子上,转眼一瞧,秦意浓杵在椅子旁不动,神情古怪。

唐若遥替她将椅子拉开,附到她耳边低声调笑道:“我也抱你?”

秦意浓睨她一眼,半嗔半恼,自己笑着坐下了。

晚上的亲子时间一晃而过,宁宁揉着眼睛回房睡觉,唐若遥在秦意浓的示意下,主动邀请道:“宁宁今晚跟我们一起睡好吗?”

宁宁看看秦意浓。

去年她还会主动问能不能跟妈妈一起睡,今年长大一岁,就不再提起这样的话题了。

秦意浓温和道:“妈妈在医院养病这么久,有点想你了,要不要陪妈妈?”

宁宁扑进她怀里。

主卧的床很大,躺三个人绰绰有余,尤其是严格来说宁宁不算是完整的一个人,平躺在中间,小小的一只。

唐若遥手里拿着一本《哈利波特》,给母女俩讲故事,声调沉静,娓娓道来,到紧张处,则完美发挥她深厚的台词功底,扣人心弦。

宁宁是个安静不吵闹的孩子,看得出来她很想多享受一会儿这样的温情时光,可生物钟作祟,很快就睡着了,脸颊粉扑扑,呼吸清浅。

唐若遥合上书本,秦意浓意犹未尽。

唐若遥失笑。

她没想到秦意浓这么有童心,听故事听得比宁宁还要沉浸其中。

“小时候有人给你读故事书吗?”孩子睡熟了,唐若遥顾忌着她,只用很轻的声音问她。

秦意浓摇头。

唐若遥嘴唇一张一合,悄声道:“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给你讲故事。”

秦意浓看了看宁宁,眉尖微蹙,在想什么不言而喻。

唐若遥倾身过去,小心翼翼地避开小家伙,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只讲给你一个人听。”

秦意浓心里甜如蜜糖,想和她接吻,但不方便。两人齐心协力地调整姿势,才隔着小朋友浅浅地接了个吻。

唐若遥退回来,关了床头灯。

两个大人分别睡在两侧,宁宁睡得老实,一动不动,唐若遥主动过去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小朋友身子小,抱完了她,唐若遥还有余力去搂秦意浓。

母女俩挤在同一个单薄却温暖的怀抱里,都睡得很香。

唐若遥反而有点失眠。

她数次探出手去,反复确认眼前的这一幕真实存在,最后才无声地翘起唇角,沉沉地睡去。

翌日上午,秦宅沐浴在阳光下。

一家人各司其职,练字的练字,看书的看书,唐斐在花园陪纪书兰浇花。他和纪书兰、芳姨两位老人十分投缘,经常主动帮忙干活。纪书兰私底下和秦意浓说,她很喜欢唐斐,她从唐若遥那儿知道了唐斐现在的基本情况,委婉地问过能不能留他长住,秦意浓表示要看唐斐自己的意见。

但依秦意浓看,唐斐应该是喜欢呆在这里的,总比回去孤零零一个人好得多。唯一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宁宁和唐斐这两个“同龄人”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玩到一块,建立起友谊,大概是男女有别?两个人都比较拘谨,要交给时间慢慢熟悉了。

这两天鲜少露面的关菡带来了给宁宁请的家庭教师,签了保密协议,女老师,三十多岁,有海外教育背景,兼修心理学,戴副黑框眼镜,模样有些板正严肃,不苟言笑。

先试课,秦意浓就在旁边看,发现这位老师上课和平常是两个人,对孩子非常有爱,讲话循循善诱,喜欢用启发的方式引导她思考,更重要的是她擅长钢琴,连钢琴老师也可以省了。

当即签了合同,朝十晚五,周末双休,提供五险一金,薪酬丰厚。

宁宁以后就要在家过上上课的规律生活,唐若遥在惋惜她少了和宁宁单独相处的时间,秦意浓却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再聪明乖巧的孩子,在占据自己一整天的生活,连谈个恋爱都要挑午睡和晚上睡觉时间的情况下,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魔王。

小魔王上学的第一天,秦意浓午觉睡到了五点。三点前在睡觉,三点后在腻歪,挑起唐若遥身前一缕黑发绕在食指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累了就窝在她怀里接着睡。

天色擦黑才磨磨蹭蹭地起床,秦意浓数年来没犯过的懒筋赶在一朝全都发作了,她睡得骨酥肉软,使不上力气,只从被窝里露出一双桃花潋滟的笑眼。

唐若遥抱她起来,手把手给她穿外套,绑头发,原本是松松地扎在脑后,额前垂下两缕,衬着她柔弱无骨的模样,风情慵懒。

唐若遥捏了捏她脑后的头绳,放开,唇角突然牵起一缕笑意,道:“你小时候有没有被这样绑过头发?”

她双手提着自己的眼角,两只手用力往后扯,大而有神的凤眼拉得狭长,变成了一条缝。

秦意浓盯了她好一会儿,说:“什么意思?”

唐若遥道:“我有一回看微博上说,妈妈给小孩子扎辫子的时候,都喜欢把头皮绷得紧紧的,显得精神。”她自己把自己说乐了,“你有过吗?”

秦意浓回忆自己的童年,说:“没有吧,我的辫子是姐姐扎的。”她勾起唇间,自嘲地淡淡笑了一下,“我妈没有空。”

唐若遥说:“我妈很早就没了。”

秦意浓斜睨她,挑眉:“现在是怎样?我们在比惨吗?”

唐若遥乐不可支。

她说:“不是,我就是想说,我想帮你扎来看看。”

秦意浓佯怒:“你好大的胆子!”

唐大胆哈哈大笑,自作主张将她头绳解了,梳子慢条斯理地滑进柔顺丝滑的长发里,将额前的刘海尽数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白皙额头,分外美艳的眉眼。

唐若遥边梳边道:“我小时候,第一次认识你,是在学校附近小店里的海报,那时候好像是一块钱一张吧。”

唐若遥动作很轻,说着给她绑很紧的头发,其实并没有弄疼她,秦意浓闭着眼睛感受着头皮的拉扯,懒洋洋道:“你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