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朋友圈天天和朋友出去玩,难道不开心?”
“你看我朋友圈了?”傅瑜君一如既往地擅长抓重点。
“……不小心刷到的。”一天看三次傅瑜君朋友圈的关菡如是说道。她是为了看对方有没有在朋友圈搞事情,才不是想看她做了什么。
“不小心都刷到了?”
关菡不吭声了。
傅瑜君见好就收,道:“开心是开心,偶尔也会觉得累,但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受欢迎呢?要雨露均沾,不能厚此薄彼。”
关菡对她的印象又多了一个:自恋。
傲娇、作、幼稚、自恋。
隐藏词:可爱。
傅瑜君嘚嘚儿了半晚上,何婉晴过来送夜宵,敲了敲门,傅瑜君和关菡说了句稍等,便去开门。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关菡挂了。
关菡:【时间不早了,睡吧】
傅瑜君:“……”
傅瑜君打开了房门,何婉晴端着一盅甜汤,看见她面色不佳的脸,愣了下。
刚在门外还听到她的笑声,怎么一进来成这样了?
她手里还握着手机,薄唇微抿,何婉晴温柔道:“妈妈打断你和朋友聊天了?”
傅瑜君把小托盘接过来,道:“没有,是她自己跑了。”大概属兔子的,一有点风吹草动跑得比什么都快。
何婉晴看着她盛汤,几次三番张口,又咽了回去,时而目光瞟向虚掩着的门外。
傅瑜君扬声道:“爸,进来吧。”
傅玉楼咳嗽着走了出来,边走边看道:“这屋装修不错哈。”
傅瑜君懒得点评他拙劣的演技,待他和何婉晴站到一块,才道:“你们猜得没错,我确实有情况。”
傅玉楼干笑两声,连忙朝妻子使眼色。
何婉晴踩了他一脚,问道:“男孩儿女孩儿?”
“女孩儿。”
傅瑜君高考完就出柜了,当时和初恋女友还没有分手。她爸妈不算开明,但也不是老古董,傅瑜君向来稳重,为出柜足足准备了十页a4纸的论述,傅玉楼和何婉晴考虑了三天,决定接受。本来她打算带女友见家长的,可惜对方隐瞒她出国,分手了。
何婉晴:“你别怪妈多话,你确定这个和那个不一样吗?万一……”
傅瑜君摆手:“不会的。再说我还没追到她呢。”
傅玉楼皱眉:“谁家孩子这么没有眼光?”
接触到妻子的目光后,他讪讪地闭了嘴,何婉晴问:“对方是谁?我们认识吗?”会不会是她这些天出去见的朋友里的一个?
傅瑜君笑道:“认识啊,就是我经纪人。”
何婉晴目光微凝:“就是和你传绯闻那个?长得好像不错,皮肤白白的,脸小小的,个子也高。”
傅瑜君:“……啧,你们这些文化人怎么也这么八卦?”
何婉晴笑了笑。
傅玉楼也在笑。
傅瑜君被他们俩笑得耳根发烫,把汤一口喝了,推着爸妈肩膀出去:“不和你们说了,我要睡觉了。”
何婉晴在房门关上前最后说了句:“这次一定要带回来让我们看看啊。”
“知道了。”傅瑜君关上门,背抵着门板,脸烧得通红。
傅家爸妈往主卧走去,何婉晴忽然轻轻地嘶了声,道:“老公,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咱家女儿好像特别娇羞。”
“谈恋爱嘛,都是这样的,少女含春。”
“以前她和那谁谈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会儿她年纪比现在更少女。”
“……”
夫妻两个大眼瞪小眼。
是啊,为什么呢?
煲了一晚上的电话粥,加上父母的打趣,后果就是傅瑜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是个发育成熟的女人,越想越是心口滚烫。
隐秘的、热烈的,浪潮在暗处汹涌。
傅瑜君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白皙颈间濡出了些微的汗。
她侧身摸到抽屉的把手,才想起家里没有粉色包装的物什,曲起长腿,退而求其次地夹住了被子,平坦的小腹收紧……
她卸去力道,闷在被子里的身体细汗淋漓。
她爬起来洗澡,冲去了一身的黏腻,清清爽爽地陷入了梦乡。
傅瑜君没放足一个月的假,在家呆了半个月便提前返京。之前说一个月有点赌气的成分,怪关菡不在意自己,现在她实在坐不住了,她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她,要抱她,感受她的体温。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吻她。
她是偷偷回京的,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家放下行李后便去了公司,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披在身后的乌黑长发。
关菡听到敲门声,直接道了声:“进。”
傅瑜君低着头进来。
关菡没抬头,余光却瞧见一双脚在靠近自己,不出声,鬼鬼祟祟,她倏尔抬眼,眸光凌厉地扫过去,傅瑜君放弃偷袭,直接冲到办公桌后面,将关菡从椅子里抱了出来,两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贪婪地嗅闻着女人身上的松木气息。
关菡的笔掉在桌上。
她两只手举起来,任由傅瑜君在她脸上、脖子里亲.昵地蹭着,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让她没有顾得上挣脱。
傅瑜君是她见过的,最大胆,最不怕死的人。
关菡从小到大,一直是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越长大越明显。别说抱她了,连敢和她有肢体接触的人都少,前艺人里有个女生,签约后曾经挽过她的手,关菡漠然地盯着她的手,直到她把手收回去为止,后来除了出席通告,再也没有主动碰到过她。
只有傅瑜君不一样,视自己的拒绝如无物,每次在她生气的边缘试探,却总能在她真正生气前让她的郁气一扫而空,可气又可爱。一次,然后又一次,慢慢地将她的防线往后推,再往后推。
到今天,成为第一个能肆无忌惮抱她的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依赖也是。傅瑜君依赖她,关菡则依赖于她的依赖。
女人的身体香香的,软软的,埋在她怀里时仿佛毛茸茸的小动物,就好像她晚上睡觉会抱在怀里的独角兽。
不,她比独角兽更香更软,还有点牛奶的甜味。
如果她能变成玩偶让自己抱着睡觉多好。
关菡的手慢慢落下来,轻轻地拥住了女人柔软的身体,一只手圈着纤细的腰,另一只手贴在后背,隔着布料传来阵阵暖意。
傅瑜君呼吸渐重,双臂越收越紧。
关菡长长的眼睫缓慢地眨动了一下,感觉呼在自己耳后的气息越来越烫,连带着她的耳朵,也不受控制地发起烧。
她不知道什么叫敏感,只觉得不舒服,以及随之而来的心慌气短,让她想别过头。可她全身流动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秒停滞,唯一有知觉的就是怦怦跳动的心脏。
她终于艰难地挪动了,但只是短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几毫米,于事无补。
傅瑜君的眼神已经不复清明,她像是搁浅在沙滩干涸许久的鱼,终于触到了渴求的湿润。
傅瑜君启开薄润的红唇,像濒死的鱼儿一样沉沉呼吸着,缓缓地朝小巧莹白的耳垂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