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
“我要掉下去了,关菡。”
关菡把洗了一半的青菜丢下,擦干手,将她往上托了点,继续在水龙头下冲洗青菜。
傅瑜君一只手环着她的前颈,另一只手把玩着她耳旁的一缕长发,咬唇自责地说:“我这样会不会干扰你?”
关菡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面上却淡道:“不会。”
“真的不会吗?”
“真的。”
“你是不是在哄我啊?”
“……”
“你竟然学会口是心非了?”卷绕着长发的细长柔软的手指循着耳根摸到了耳廓,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
关菡仰头看了眼厨房的天花板。
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
再挂了一会儿,傅瑜君大概自己觉得不舒服,所以从关菡背上下来,回了卧室。
关菡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卧室里晃来晃去的身影,动作麻利地将早上处理好放进冰箱里的食材都拿了出来,迅速摆满了不大的料理台。
傅瑜君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yttke桌的架子高处悬了一串风铃,开门带起了一阵风,风铃便叮当作响,令人联想起夏日慵懒惬意、昏昏欲睡的午后。
傅瑜君刚要走进去,自她进门便闷声不吭的关菡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低声道:“我们走吧,我去给你找间酒店住。”
“为什么?”傅瑜君回头,眼睛里有极亮的光,笑道,“我很喜欢这里,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样子。”
“可是……”
“可是什么?”
关菡嗫嚅半晌:“……太小了,而且不安全。”
“哪里小?你这床都有一米五了。”
“……”关菡心说你家里的沙发都比这宽敞。
傅瑜君踏进卧室,在床尾用两只手比了三分之一的位置,道:“我就睡这么多,其他的都归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菡企图说服她。
傅瑜君熟练地曲解她的意思,胡搅蛮缠道:“你嫌我胖了?”
关菡:“我……”
傅瑜君捂住耳朵不听不听:“我不管,你就是嫌我胖了嫌我胖了!呜呜呜嘤嘤嘤!”
关菡:“……”
她做了个举白旗投降的手势。
傅瑜君笑嘻嘻地放下手,细细打量她的卧室。面积小得可怜,一眼就能看到底,但傅瑜君仍旧看得津津有味,她能想象出关菡坐在床头打游戏的样子,坐在书桌前工作的样子,耐心给小多肉浇水的样子,抱着独角兽睡觉的样子……唔,以后独角兽打入冷宫,抱她就够了。
关菡跟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门口,看她跟皇帝微服私访似的巡视她的领地。
她的领地?不是自己的么?
自己好像也是她的?
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
关菡屈指敲了敲门,问她:“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假·正经的傅瑜君看过来的目光从上到下,顿时就很有深意。
真·正直的关菡:“???”
傅瑜君在心里啧啧两声,她是上哪儿捡来这么个纯洁的大宝贝。
傅瑜君清了清嗓子,眸中盈盈带笑,道:“有点,你随便做点什么吧,我不挑食。”
关菡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说:“我往面里头放点榨菜?”傅瑜君不喜欢吃这类食物。
傅瑜君哈哈道:“讨厌。”
关菡忍不住也笑了。
她转身往厨房走,傅瑜君在她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前叫住她:“关菡。”
关菡回头:“嗯?”
她视野里只见一道急速冲过来的身影,关菡本能伸出双手抱住,原地起跳,双臂吊住她颈项,腿勾住她的后腰,完美cos考拉抱树。
关菡下盘极稳,双手稳稳兜住女人,一点儿都不晃。
关菡抬头看着比自己高的傅瑜君,嘴角不自觉挑起弧度:“干吗?”
傅瑜君指尖摸着她纤秀的眉毛,嘚瑟地说:“放在一年前,你肯定已经把我摔出去了。”
关菡不想让她那么得意,故意道:“你想感受被摔出去的感觉吗?”
傅瑜君成竹在胸,才不怕她,挑衅道:“你舍得吗?”
关菡虚晃了下,傅瑜君条件反射地尖叫。
关菡重新将她抱稳,冲她挑眉:“怕了吗?”
傅瑜君脸色微白,逞强道:“不怕,你再来一次。”
关菡说:“不。”她不怕自己都要被她的反应吓死了。
她要将傅瑜君放下来,傅瑜君勾着她不放,说:“就这样。”
关菡无奈道:“这样我怎么做饭?”
傅瑜君下来,换到她背面,重新挂好,“这样行吗?”
关菡掂了掂背上轻得过分的重量,道:“差不多,我没手托着你,你自己挂稳了。”
“好。”
两分钟后。
“我要掉下去了,关菡。”
关菡把洗了一半的青菜丢下,擦干手,将她往上托了点,继续在水龙头下冲洗青菜。
傅瑜君一只手环着她的前颈,另一只手把玩着她耳旁的一缕长发,咬唇自责地说:“我这样会不会干扰你?”
关菡心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面上却淡道:“不会。”
“真的不会吗?”
“真的。”
“你是不是在哄我啊?”
“……”
“你竟然学会口是心非了?”卷绕着长发的细长柔软的手指循着耳根摸到了耳廓,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
关菡仰头看了眼厨房的天花板。
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
再挂了一会儿,傅瑜君大概自己觉得不舒服,所以从关菡背上下来,回了卧室。
关菡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卧室里晃来晃去的身影,动作麻利地将早上处理好放进冰箱里的食材都拿了出来,迅速摆满了不大的料理台。
傅瑜君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
关菡一直表现得很心平气和。
“胡说八道!你以前还在酒店陪我吃海鲜自助!”
“所以我才知道你喜欢吃海鲜。”关菡不急不缓地说。
傅瑜君的声势弱了些,道:“那时候你也没说不喜欢。”
关菡依旧徐徐地温声道:“我谈不上不喜欢,也谈不上喜欢,吃什么都可以,但你喜欢,所以都给你吃。”
说得很清晰明了了,傅瑜君眼眶里掉出一滴泪,哽咽道:“那你也
不用全给我。”
关菡笑道:“我的面比你多,没发现吧?”
傅瑜君破涕为笑。
关菡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温柔道:“不要哭了。”
傅瑜君把她的碗拖过来,严格按照一人一半的标准,把自己碗里的海鲜分了她一半。
关菡看着到底没说什么,一口一口地都吃光了。
“我去洗碗。”傅瑜君自告奋勇。
关菡把她的手捉过来,指尖抚了抚,细皮嫩肉的,去年拍戏练出来的一层薄茧也给保养回去了,拒绝道:“我洗。”
傅瑜君急了:“你不能让我什么都不干混吃等死吧。”
关菡收起桌上的碗,拿到水池里,用沾了洗洁精的抹布清洗,淡道:“别乱用词语。”
傅瑜君提议:“买个洗碗机吧?”
关菡无奈:“放不下。”
傅瑜君差点脱口说换套大房子,忍了回去,接着她就有些不开心了。她明明是想来照顾关菡的,哪怕关菡不一定需要,但至少不要来当米虫,关菡还得反过来伺候她,光做饭就多费不少工夫。
关菡洗完碗回来,看她坐在沙发里不说话,好笑道:“又生气了?”
傅瑜君瞪眼:“什么叫又?”
关菡给她倒了杯牛奶。
傅瑜君接过来,槽道:“哪有人大中午喝牛奶的?”
关菡说:“你啊。”
傅瑜君把嘴里的牛奶咽了下去,剩下一半牛奶的杯子还回来:“不喝了。”
关菡帮她把余下半杯牛奶解决了,补充道:“还有我。”
傅瑜君心里的阴云半点都不剩下了,笑得眉眼弯弯。
谁说关菡不会说情话的?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掺了蜜,这就叫“直女撩姬,最为致命”吗?
关菡观察她的表情,道:“不生气了?”
傅瑜君想板起脸,没有成功,于是顺着自己愉快的心情,弯眉翘眼道:“对啊。”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关菡坐过去。
关菡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说:“我先把它洗干净,待会过来。”
傅瑜君从坐变成跪坐在沙发,手搭在沙发靠背,看着关菡洗杯子的背影,忽然觉得住在小房子里也挺好的,对方做什么都看得到。
关菡洗净擦干,将杯子晾在墙壁的架子上,和其他的杯子整齐摆放在一起。
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关菡坐过来,傅瑜君和她肩靠着肩,左手放在关菡的膝盖上。她本来想好了话要说,这会儿又觉得语言再多余不过。
初秋的阳光从二十三楼的玻璃飘窗洒进来,午后的钟摆悠悠长长,时光闲散。
傅瑜君闭上眼睛之前,是关菡缓缓靠近的脸。
关菡拇指轻柔抚着女人的耳颊,一点一点地加深了这个吻。
温柔的、舒缓的,不掺杂任何情欲,像一首华尔兹舞曲,聚光灯照耀的舞池中央只有她们两个人,观众也只有她们自己。
额头相抵,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太长太久,分开的时候傅瑜君感觉自己醉了,昏昏沉沉的。
“困了吗?”关菡的低语响在她的耳畔。
“嗯。”傅瑜君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回答。
接着她身体悬空,被关菡抱了起来,她手臂软软地垂下,脸颊贴着关菡的心口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坐在床头,给她脱去了外套,扶着她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被子有阳光晒过的松软味道。
傅瑜君枕在枕头上的脑袋一歪,彻底陷入梦乡。
……
醒的时候卧室里依旧有光,傅瑜君手背搭在额头上,看着遮光效果一般的窗帘里透出来的阳光,视线往下,看到了关菡挺拔的背脊。
耳朵里逐渐捕捉到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笔记本触控板的点击声。
认真工作的背影一顿。
白衬衣黑西裤的关菡直接将椅子换了个方向,便约等于坐在了床沿:“醒了?”
傅瑜君在被窝里伸了个餮足的懒腰。
“嗯。”
“饿了吗?”
“……”傅瑜君说,“我又不是猪,吃了睡睡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