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保持着交媾的姿势沉默着,只剩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中。吴华伸手把唯一的电灯关掉,整个房间陷入深不可测的黑,然后他的性/器软下来,慢慢从甬道中滑出,带出一片透明的体液。
周清越腿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被吴华从身后抱住,整个人都被圈在怀里。
“为什么,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吴华语调颤颤,周清越从未听过他如此脆弱的发声。
周清越答不出,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那个梦中,吴华在他身后一刻不停的操弄他,他知道是梦,所以他不知羞的呻吟,他知道是梦,所以他接受了这一切的不合理。
可他也明明知道这是梦,却还是为吴华的离去感到真实的恐惧。
他此刻浑身脱力的靠在吴华的怀里,就好像他真的是吴华的个人所有物一般依附于他。
没有人不想看热闹,尤其是这金字塔上跌落的景象更使人发出窃笑,即使是这人人自危的高墙内,也还是少不了这样的人。
他曾过于苛求体面,这样的目光,即使只有一道也令他惶恐不已。可只要有吴华在,就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甚至多看两眼都会被吴华以眼神叫停,周清越躲在这阴影之后,这阴影使他安心,使他愈发不需要再去寻求多余的光。
他被噩梦魇住,也被吴华魇住。他醒不过来,也不想醒过来。
吴华将他抱回床上,自己也爬上来,两个人挤在一起脸对脸躺着,好似一对儿遇难者依存而活。
过了许久,周清越说:“我梦见你死了。”
在黑暗里,他看不见吴华的脸,只能听到对方骤乱的呼吸和心跳。
一会儿,吴华开了口:“快了,你的梦快实现了。”
周清越没有说下一句,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描述他其实感伤于梦中吴华的消逝。即使是在现实中,听到吴华说出这句话,他也心头一钝,压抑感像烟雾一般徐徐升起,笼罩住他雾蒙蒙的心。
他曾是一个医生,抱有点虚无的崇高理想,他热爱每一个在他手下新生的生命,婴孩的啼哭,病人扶着病床渐渐站起的身躯,每一次如此这般的瞬间都从他心中迸出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