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很快回屋,严氏立即住嘴,啥也不说,就是不敢在小刀面前提及任何引起母子间不快的话……这儿子说到底不是血缘亲生,敢说吗?有资格管吗?说得翻脸了跑了找谁去?
临近午饭时间,严氏说要去基督堂参加兄弟姐妹的午餐会,让他们回城去。
凌河直接提议:“阿姨,我们俩陪您一起去。”
出门时,凌河悄声对严小刀耳语:“今天不是周末,教堂一般不举行午餐会。”
严小刀醒悟:“哦,对啊?”
凌河小声道:“严总,你妈妈心里有事,担心记挂你,是去教会找人倾诉的。”
工作日中午的基督堂,与前一天门庭若市的卖菜场气氛判若两地,终于恢复了阳光下圣洁端庄的白房子风貌。每隔一小时,钟声沉哑哑地敲响,诉说百年沧桑。
业余的唱诗班练习完毕,从台上下来。
主持圣堂的邱牧师和蔼地向教友来宾问候,看起来风度儒雅,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凌河其实也不信这些,但很有礼貌地向邱牧师行礼。他内心十分理解,如严氏这样出身卑微却又被命运百般嫌弃的女人,大半辈子泣血操劳历经变故,如今只能与养子和山上一堆坟头相依为命,她最后一点人生希望和信仰她不给天父上帝还能给谁?给别人,谁配承担她的信仰?
基督堂里静悄悄的,果然没有午餐会,阳光透射进五彩的玻璃窗,穹顶精美的壁画放射出透视人心的光芒。
唱诗班练习的台子上,有一架钢琴,边缘角落看起来颇有年代感,但还能使唤。
严妈有意夸一夸宝贝儿子,说:“小凌你听过没有,他会弹钢琴呀!”
严小刀一听就要变脸,连忙哼道:“妈!我不会,妈……”
严妈诧异道:“你弹挺好啊儿子!”
凌河扬起眉毛笑问:“哦?真的啊?”
严小刀尴尬地猛使眼色:“妈我其实不会弹……我那根本不叫会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