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教!……顽固不化!”凌河咬牙切齿,掐着身下的人,却又不能打不能骂,色诱甚至肉体交易那些招数当初也都用过了,最终是他自己很丢脸地败走麦城铩羽而归。
对待小刀他就是无从下手,无计可施。
严小刀这种男人,他假若不想说实话,你把人打一顿有用吗?
“凌河。”严小刀轻声说。
肢体的牵扯纠缠与大开大阖的打斗动作让严小刀上身不太齐整,喘息间从剥开的衬衫底下露出胸膛和腹肌。
“凌河……”严小刀眉心微蹙,又小声喊了一句。
凌河一开始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人打算服软求饶么?
他随即迅速醒悟,严小刀是疼着了,却又硬挺着爷们气概不好意思喊疼——他骑人的蛮霸姿势双腿夹到了小刀曾遭受重创的肋骨。
肋骨伤处摩擦是很疼的,严小刀鬓角和后心都洇出汗了。
凌河一愣,迅速翻身下去。
严小刀衬衫不慎撩起的地方,露出一大片肌肤,成熟而富有魅力的身躯并未激起凌河内心的邪念,反而令他油然生出愧悔之情。他眼睛没瞎,当然都能看得到,那片地方在手术后不可避免留下了凹凸不平的疤痕。外科医生技术再好也只能查漏补缺弥合伤患,不可能将一尊碎裂过的瓷器修复成原先完美无瑕的模样……
凌河陷入沉默,弯下腰吻了严小刀伤痕斑斑的肋骨,寻着那些浮在皮肤表面上沧桑的脉络,有几块疤就吻了几下,也在心中默数:今日我伤害过你多少,他日定然全部偿还给你,绝不让你平白吃亏。
一场有预谋的严刑逼供,最终因凌先生缴械放弃而草草收场。
凌河郁郁寡欢地滚下了床,这时很想重新订一个房间,又觉着面子上跌份——自己凭什么滚蛋?
二人同床共枕,各睡各的被窝,并且将脸各朝一边,裹得严丝合缝互不骚扰,呼吸都不跟对方分享交流,脾气也都很倔的。
入夜,待到严小刀鼻息声逐渐均匀,凌河再次光脚下地,不声不响走入洗手间。
有些事有了头一回,就有第二回 第三回,也像上了瘾着了魔一样。凌河一向自负地认为,他对自己心智、情绪、身体的管理能力和自制力足够强悍,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身体上的动情而自寻烦恼,简直是自讨苦吃,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