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挂断电话的瞬间,卫生间的门就被人狠狠的敲了起来:“你他妈接个电话掉厕所里啦——”
薛琥眼皮都没抬,他安静的坐在浴缸边缘,努力的想自己到底在干嘛。报复邵峰?操,得了吧,自己现在和他八杆子打不着,就算折腾出花儿来,有个屁用!那么,他这是在折腾自己了?
忽然又想起老爸老妈,薛琥记得每次一回家那俩人都把他当宝贝似的前看后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全方位的查看,就好像他是个瓷瓶儿出去展览一回就得磕着点边边角角。
呵,薛琥露出个嘲讽的笑,给自己的。
深吸口气,薛琥走出了卫生间。对另外俩人的气急败坏置若罔闻,薛琥手脚麻利的穿裤子,套衣服,开门,走人。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电话本。薛琥把手机里所有的号码都翻了一遍,最终,只留下了四分之一。然后,他开始收拾屋子,厚厚的灰土,粉尘,杂乱无章的衣物,满目狼藉的地板……积累的半年的污浊,收拾起来,却只需要几天。
星期三清早,当薛琥把晾衣架上最后一件衣服收进衣柜的时候,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他的人,也跟着这屋子,这衣服,一起清爽起来。
“就点这些吧,多了也吃不了。”薛妈妈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儿子,“估计你也不富裕。”
“妈,这个……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薛琥觉得很受伤。
“工作还好吧。”薛爸爸忽然出声。
薛琥赶紧正襟危坐:“嗯,都挺好。”
薛爸爸点点头,颇为满意的说:“男人嘛,就得在外面磨练。”
薛琥一个劲的点头。没等说话,薛妈妈忽然从包里拿出个小小的檀木盒,打开来,里面赫然一条琥珀手链:“这本来是别人送你爸的,不过他手上那个都戴了十几年的,妈就想着把这个给你。还特意去开了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