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泽扬看了他爸一眼, 上前一步, 打开这封信, 军区的专用信封较大,里面装有七、八页陈旧的纸, 他把信纸拿了出来, 翻看到一半, 手背已经青筋爆出。
本来在门口好好站着的警卫员,被门内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首长办公室里传出很愤怒,隐隐带着我不信之类的字眼, 如果不是进去的人是阎首长的儿子, 警卫员都要冲进去了。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用力打开,阎团长冷着脸, 手里攥着几张被握得扭曲的碎纸,门都没关就直接走了。
……
石利安最近混的不错,进了家报社, 他爸特意给他找的关系, 现在在报社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 偶尔还能给其它杂志投个故事稿,写首小诗。
二十郎当岁的年纪,已经很了不起了, 当然, 这个年纪, 也正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时候。
生活一稳定下来,他就想起了搬家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了,那女孩一直跟着一个八十多岁仍然耳聪目明,精神气儿十足的老太太一起生活,那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善岔,每次盯着他的眼睛都像泛了白沫的死鱼眼,跟死人一样吓人。
石利安每次送女孩回家,看到她隔着老远就往回跑,听说她还经常教训那个女孩,不是打后背,就是打手臂。
他和那个女孩一开始只是同学,他比女孩大两岁,那个女孩虽然脸色蜡黄,但是五官长得很漂亮,在学校的时候也很显眼,只是她的性格不好,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他后来送了她几次吃东西,才慢慢熟络起来。
后来发展到送她回家,再后来……
他从她身上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儿,对初为男人来说,那真是无上的美味,如果没有尝过是无法体会到那种爽到可以飞起来的感觉,那个女孩没有亲人,听说父母在大厂里工作,却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和一个孤寡老太太相伴,家里长年只有一个少女和一个暮气沉沉的老婆子在一起居住。
石利安发现一开始她不好接近,但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变得非常信任你,他对她几次三番好之后,她就投怀送抱了,第一次是在他十八岁那年,送她回家的路上,在一个无人的小树林里。
之后长达半年多的时间,他都在偷偷摸摸送她回家,直到半年后一天,她再也没有来学校,听说辍学了,后来他跑到她家,发现她正遭受那老太的毒打,像快死掉了一样,瘫在床上爬不起来,脸色像失血一样刹白。
那老太看到他,泛着鱼腥白的眼珠子,拿着根手臂粗的棍子崴着小脚就追了上来,骂他畜生,石利安后背挨了好几下,最后他把老太推倒,才跑掉。
再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直到一年后,他家搬到了邻城,前段时间回老房子他还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下落,那老太太听说几个月前死了,女孩被接回了父母家,也就再没有音信了。
石利安无数个夜里,都曾梦到过她,她毕竟是他第一个女人,尝过那种销,魂滋味儿后,脑子里只要想的时候,每天每夜都是她的身影,她的皮肤有多滑嫩,胸前有多软绵,干起来有多爽,叫起来有多动听。
这在那禁忌的年代,在没有人烟的树林中和草地上,在落幕的夜色里,都是非常美妙的事,他不知回忆了多少次,为了留住那种感觉,他每每想起她的时候,就会将记忆里的片段加工后,用他所知道所有的美丽辞藻以及大胆色青描写描绘出来,她的身体,她皮肤,她声音,她的主动,她的高朝……
淋漓尽致,他从未想过把这些东西给别人看,他只是把记忆中的事情写了下来,留作自己慢慢欣赏,慢慢回味,因为记忆中那个女孩洁白的身体,神圣而唯美,直到有一天他不再需要了,就会将它销毁不留痕迹。
所以,他把自己写的东西,偷偷夹在了房间书架下面的一叠报纸之中,每次夜深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纸张上已经沾满了他不断翻动的痕迹,与一些泛黄印迹……
他在纸张最后写上了那个女孩的名字,他写道:那个把青春和第一次给了我的女孩,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她也是我第一段美丽的爱情,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她叫温馨。
最近,石利安隐隐有点不安,前几天她妈收拾房间,竟然动了他的书架,还将他那一沓报纸送了人。
他追着他妈问,送给了谁?她妈说家里来了几个当兵的,走路累了来讨碗水喝,还给了不少钱和票房,中午在家里吃了顿饭。
后来有个当兵的说,想买点报纸糊墙,知道你是报社的,多少都行,给不少钱,他妈一时见钱眼开,就把他放在书架的一沓报纸卖给他们了。
那些士兵拿着报纸就走人了。
现在找也找不到。
石利安对她妈发了一顿脾气后,这几天上班坐立不安,心里总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知道自己写的东西是什么,那些大胆的描写一旦被人看到……
他只能侥幸的想,看到的人并不识字,或者拿到的人并不知道写的人是谁,他并没有在上面署名,他完全可以来个死不认帐。
就在他下班,骑着自行车往回走,骑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刚拐个弯,一个人就突然过来,将他连人带车一下子踹倒,整个人就像被个炮弹的力道击中了一样,摔出了两米远,撞得他头昏眼花,连句呻,吟都发不出来。
他躺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大步走过来,冷酷的将他拖进了附近一处无人居住的荒屋内。
不久,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声的被殴打的惨叫声。
“不要打了,我说,我说,是我写的!”石利安的眼镜已经被碾的稀烂,连框架都折了,门牙已经掉了一颗,满嘴的血,对方下了死手,打得他窒息,他如果不说,他很可能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我说,我写的,是我写的,我写的都是真的,她叫温馨,我和她中学是同学,前后座的同学,我们是自由相爱的,我们是情不自禁……”
那个人的力量大到连他这个男人都没有办法反抗,他被掐在了墙上,脚无助在空踢打,却连地面都够不到,他光单臂的力量就已经能将他致于死地了,石利安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点。
“是不是你强迫她的?是不是!”对方腥红的目光凶厉的看着他,像一个失去理智的杀手。
石利安惊恐的挣扎着,“不是!不是!我没有强,奸她,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亲我的,是,是她先扑到我怀里,她说她喜欢我,她真的是自愿的,我发誓,我拿我的命发誓,我要说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全家不得好死……”
石利安说完之后,整个人就像麻袋一样被甩到了墙上,然后慢慢软倒在地,满脸鲜血的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
温馨正在院子里晒被子,暖暖的日光照在被面上,被阳光晒过的被子,又蓬松又舒服,她三两天就要晒一次,一边晒一边扫着上面的灰尘,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我要穿越这片沙漠,找寻真的自我,身边只有一匹骆驼陪我。”唱着唱着还会跟着歌曲扭动两下肩膀,有节奏的挥动几下手臂,“这片风儿吹过,那片云儿飘过,突然之间出现爱的小河,我跨上沙漠之……”
她还没唱完呢,大门就“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了。
温馨吓了一跳,往门口一看,竟然是阎泽扬,她立即高兴的跑了过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呀,回来吃午饭吗?我去做,你想吃什么呀。”说着她就想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
阎泽扬最喜欢她抱他腰,无论是从前面抱,还是从后面抱,还是从侧面钻进去抱着,他都妥帖无比,求他什么事儿他都能答应。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他一把拨开她的手,大步走进了屋子里。
温馨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啊?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她很快就跟了进去。
进屋的时候,他站在壁橱那里,背对着她,温馨直觉的感觉到,气氛不太好,隐隐有种暴燥情绪在压抑要喷发的感觉。
“怎么啦?”她走过去,小声的问。
阎魔头回头,眼神冷若寒冰,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她。
“怎么啦,干嘛这么看着我,昨晚没睡好吗?眼睛怎么红啦。”温馨慢慢上前拉他的手。
阎魔头没有动,任温馨抱着他的手臂,慢慢偎在他怀里,仰着小脸儿看他,一脸想撒娇的样子。
“你是不是累了……”温馨担忧地说。
“你对男人都这么主动吗?”他盯着她的眼神冷,声音更冷。
温馨:“……”她轻轻松开了点,开着玩笑说:“没有,只对你这么主动过,你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