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路:我的乖乖,沈大爷你怎么这伤成这样,对面这是有一个团的alpha来围殴你吧,你抢谁老婆了?需要我来个爱的慰问不?
许奕:你不是说回学校了吗,怎么又跟人打架了,没事吧,在不在宿舍啊我过来看看你?
陈清婉:沈学弟这个肉体先给师姐吸溜一下不过分吧?
沈遥:怎么伤成这样,我马上过来看你!
梁文文:qaq沈哥你疼不疼啊,我也想给你上药,还有大美人是谁!我是不是又有情敌了qaq。
沈隽意回了沈遥那条让她别担心,没多大事儿,刚切出来就突然跳出一个新评论,让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了,手忙脚乱地捞住了。
傅清疏评论:?
完蛋了。
光顾着嘚瑟,忘记屏蔽他了。
沈隽意当机立断点开傅清疏的微信界面给他发消息:教授,不如你给我三秒钟让我解释一下?
微信提示:对不起,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沈隽意打开添加好友界面,洋洋洒洒写了一份态度端正意境深刻的检讨发了过去,诚恳道歉。
对方拒绝了您的好友请求。
沈隽意趴在床上惆怅,先前太浪老是惹他生气,现在想改变他的想法好难。
他难受了半天,闻着床单上那股他身上那种清清淡淡的雪松气,不多时就觉得自己起了反应。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想着他柔软的手指拂过自己肩背,忍不住幻想他也在这张床上,咬着嘴唇用冷冰冰的嗓音让他滚出去。
他也就是个beta,这要是个oga,撞开生殖腔的时候指不定得软成什么样,说不定会红着眼睛强撑,末了实在受不了才屈服,带着哭腔求饶。
沈隽意不知道从哪儿听过一句混账话,越是禁欲的人,脱了衣服越浪,不知道傅清疏这种水平的禁欲,能到什么地步。
不管到什么地步,他觉得自己毫无疑问的应该会死在他手上。
沈隽意呼吸渐沉,指尖跟着幻想一起,嗓音低哑发沉的吐出三个绵长的字来。
“——傅清疏。”
第二天傅清疏一早起来的时候沈隽意已经走了,不知道从哪儿撕了张纸,在桌上留了字条。
——走了。
没名字没落款连个主语也没有,但那个张牙舞爪的字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和他之前在他床上醒来,床头留的那个字一致无二。
傅清疏鬼使神差地没有将这个纸条扔垃圾桶,反而伸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出来夹在了里面,又放回书架。
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床单怎么不在。
他侧头往阳台看了眼,白色的床单正迎风而颤,地上还放着个水盆,走到卫生间一看,地上有些水渍洗衣机里却是干的。
手洗的?
他这是怕自己嫌他脏,所以把自己睡过的床单给洗了,又怕洗衣机的动静大吵醒自己直接用手洗了?
傅清疏握着卫生间门的手指微微攥紧,轻轻地敛了下眉,关上了。
他洗漱完下楼,空气里有浅浅淡淡的焦香味。
傅清疏走过去,揭开锅盖又拿起勺子搅了搅,发现底下有一点糊了,但不是很严重,舀起来尝了一口,有些微苦,倒挺香。
手机响了下,莫久给他发的短信,问他起床没有,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有需要的话还是去医院来做个比较系统的检查,自己能帮他排号。
傅清疏放下勺子,盖上锅盖,给莫久回完消息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感情这东西很玄妙,有人满心满眼的要给你摘天上的星星,堆金砌玉燃尽繁华,最后可能并不如少年人一碗带着苦味的糊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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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爱情炽烈又张扬。
傅清疏虽然放纵过,但到底没经过这种明艳热烈的追求,仿佛能把一颗滚烫的心都掏出来毫不保留地任他摧残。
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沈隽意在追傅清疏,但奇异的是没人认真,连校长都以为这个不良学生是想了个新招儿去跟傅清疏对着干。
傅清疏垂眸,视线淡淡地看学生交上来的论文,耳里却不可避免地听见沈隽意和人说话的声音,有来有往。
他也不管自己理不理他让不让他进实验室,有没有好脸色都不介意,给陈清婉送点儿糖,给大家分点儿蛋糕,怎么讨好人怎么来。
这才半个月,实验室里除了许奕基本都被他给捞叛变了。
尤其陈清婉,一门心思的胳膊肘往外拐,甚至还给他偷拍过一次上课的小视频,被傅清疏没收了手机,罚写了三篇论文才哭丧着脸保证说没有下次。
沈隽意靠在桌上跟人说笑也不来打扰他,傅清疏坐在讲台上静静看论文。
五月底,窗外的槐花在树梢上还勾一点不肯认输的香气,被温热的风裹进来,平白把时光都扯慢了一些。
平城大学有许多古树,蝉声和树叶的沙沙响顺着窗户飘进来,带着阳光一起洒在少年的肩膀上。
有时候不经意抬头,正好与他视线相撞,直勾勾的再不挪走。
未知的明知的渴望在脸上一览无余,他没掩饰过,直白滚烫。
有一瞬间傅清疏觉得自己经不起这种热烈的追求了,汹涌的能将人灭顶,太过刺激让人承受不住。
“闹够没有。”傅清疏有些无奈地收回视线,故意放冷声音:“闹够了就回去上课。”
沈隽意走过来,大长腿一伸半靠在他的讲台上,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白大褂的口袋朝自己拉了拉,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把巧克力放进他口袋里,“没闹,想你了。”
傅清疏看了眼口袋里的巧克力和他修长的手指,刺眼,还碍眼。
“……什么时候来学校的?早上上课没看见你,又打架去了?”
“没,还能整天打架吗,刚从君燃那儿回来。”沈隽意收回手,又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塞到傅清疏白大褂的另一个口袋里,说:“他说车给你修好了,改天要请你吃饭跟你道谢。”
“多少钱。”傅清疏伸手去摸钱包,被沈隽意一把按住手说:“君燃那条狗命你都救了还管这么点修车钱。”
傅清疏说:“以后别在上课时间过来找我,既然考了大学,就应该认真上课,对自己以后的人生负责。”
沈隽意眸子一缩,不知道想到什么,一闪而逝的排斥,然而再抬起头的时候却是笑着问他:“那我下课的时候能来找你吗?”
“……”傅清疏被他套路了,又不好临时改说法,依旧冷着脸说:“我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你有这么听话。”
沈隽意笑了,伸手从他口袋里摸出一个巧克力剥了纸送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也不是全不听,看你说什么了。”
沈隽意跟他说话的时候毫不遮掩,有时候隐晦的开个黄腔,有时候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让他气也不是怎么都不是。
大概是因为他目的明确,倒显得赤诚简单,少年人的心思明朗又确切,丝毫不扭捏。
其实沈隽意长得很好看,朗眉星目,蓝黑色的眼睛真就像是藏了一个银河似的,有时候在灯光下他甚至觉得那里头下一秒就能蹦出星星。
他这么大年纪了,有时候被他这么一瞬不离的盯着,心尖都会乱一拍。
傅清疏看的入神,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咳了声欲盖弥彰地冷淡道:“这学期再把我的课挂了,你就永远别来了。”
“是!”沈隽意眯眼笑了下,又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巧克力剥了皮,递到他嘴边:“尝尝。”
傅清疏看了一眼,知道自己不吃他不会消停,于是伸手接过来。
沈隽意收回手,执意的要喂他,“不行,用嘴,你吃了我就走,一会有解剖观摩,快点。”
傅清疏抬头看了眼实验室,学生们都在不好用嘴去接,微微蹙眉换了个话题打岔绕过去:“君燃酒吧的事怎么解决的?”
“那女人算是救回来了吧。”
傅清疏抬眸,“算是?”
“孩子没了,人还在昏迷,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会不会醒,医生说送去的比较及时,算是保住一条命,让他们家人有个安慰吧不过也算个拖累。”沈隽意撑着下巴在讲台上看傅清疏,嘟囔他怎么这么好看。
眼睫毛漆黑漆黑的,嘴唇微微发红,皮肤也白,偶尔抬起敛着的眉眼隔着透明的空气,都像是平白被氤氲了一层暧昧。
他想看那双眼睛里透出真正的水汽,湿漉漉的那样。
“你看什么?”傅清疏略有些不自在。
沈隽意毫不掩饰地说:“看你。”
“……君燃酒吧呢?”傅清疏知道说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硬是把话题又扯了回来,“没什么问题么。”
沈隽意摇了下头,见他真的不肯吃也没强求便把巧克力塞进了自己嘴里,“没什么事儿,不过虽然不是他们行凶,到底是在他们那儿出了事,赔了点钱私了那边也没说什么,基本是解决了。”
“那就好。”
说完,两人又没话了。
他们两人在一起时傅清疏基本不说话,除非迫不得已,多半都是沈隽意在没话找话说。
他也并不是话唠,但跟傅清疏在一起就是想勾他多说点,骂自己也行,赵路说他贱脾气。
贱就贱呗。
沈隽意伸出手,拨了拨他白大褂的领口,忽然奇怪地往外拽了拽,“你脖子上是什么?这么红一片,过敏了?”
傅清疏以为他在闹自己,拽了下领子盖回去,“滚回去上课,再挂了我的课,你就永远别来了。”
“保证不挂。”沈隽意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猝不及防的亲了他耳垂一下:“大美人,晚上见。”
傅清疏身子一颤,呼吸陡然乱了,鬼使神差的看着他的背影摸了下耳垂。
没大没小,不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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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祝川来学校找傅清疏,听说沈隽意追他的事儿笑了半天,被傅清疏一瞪才歇了气儿不敢笑。
祝川这人贱兮兮的,又跟傅清疏有十多年的交情了,也是唯一知道他是oga和他父亲那种状况的人。
他和乔雁一样,真心希望他能走出这个阴影来,接纳个alpha床上床下的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