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贺辰的笑话,想看贺辰愕然,可贺辰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记仇说明是别人先欺负了你,你耿耿于怀很正常。我说你单纯,是因为你对那些对你好的人,一下子就信赖上了,像个没尝过糖的小孩儿,谁给糖就跟谁走。”
安嘉月对这个比喻很不满意:“我才不是小孩儿,我都十九了。”
贺辰也不与他争辩:“行,你觉得不是就不是。总之你不必觉得自己很坏,你这点坏,在社会上根本不算什么。偶尔干点小小的坏事,也挺可爱的。”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安嘉月腹诽着,但听到“可爱”两个字,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了一小会儿。
“贺先生,你太过奖了。”他稳定心绪,夹了片糖藕,“来,先尝尝这个,你喜欢吃甜的对吗?”
“……嗯,你怎么知道?”
“从早餐推断出来的。”安嘉月微笑,面不改色地撒谎,“正好,我也喜欢吃甜的。”
贺辰还不算无药可救,也给他夹了片糖藕,放入碗里:“那你也多吃点。”
“谢谢。”安嘉月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味道不错,起码比早上的蜂蜜泡面包强。
屋外隐约传来北风的呜咽与树叶的沙沙声,屋内灯光柔静,在精美的陶瓷碗碟边缘落下一圈暖黄色的光。
两个人并排坐在餐桌前吃饭,偶尔互相夹菜。
真的好像新婚夫妻啊……安嘉月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自个儿暗暗“呸!”了一声。
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但他无法不在意身旁这么一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