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只不过你媳妇儿年纪虽小,却是个见事极明白之人,你嘴馋几次也就罢了,若是让她脸上不好看,仔细我捶你。”罗氏警告一番。
程晏摆手:“谅她也不敢说什么,您放心吧。”
“只不过……”
程晏有些犹疑,“我自己是无所谓,其实我原本是想这俩丫头一个给严先生,一个给吴家,还差个丫头,想让娘再选一个,没曾想秋桐居然……哎,也罢了。严先生那里我去说。”
罗氏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不知道秋桐是给他做通房的,所以想把自己身边伺候的最妥帖的秋桐送给先生,妥帖伺候,但估计又怕吴家的人觉得他一碗水端不平,故而想再送俩个给吴家,正好缺个年龄大的丫鬟,所以想让她给一个。
听他话里的意思,貌似严华还对秋桐挺满意的。
罗氏遂道:“既如此,让她去就是了,我这里再添个银心过去。”
“太太大恩,这严先生妻室早丧,若是秋桐得了造化,倒也是我这个做弟子的一点心意了。”程晏感叹。
虽说可惜秋桐这么个通房送给严先生了,但是罗氏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严华是有名的儒学大师,他在自己家中住的自在了,才能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这么想也就划算了。
至于秋桐,若是真的得了严华的青眼,做个偏房,做个正经的妾侍那也是极好的。
得了罗氏的首肯,程晏就恭敬的行礼走了。
在程晏看来,对人好就要真诚,比如对自己的朋友,就要讲义气,对妻子,则要忠诚,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对他好。若是虚伪的对待别人,总有一天会被拆穿。
当然,这是他心中的话,不会说给旁人听。
至于秋桐凝眉,程晏觉得自己这是对她们好,与其日后,后宅斗的跟乌眼鸡似的,还不如现在提早打发,再者还能发挥她们的用处。
因此,程晏回去之后,先喊了秋桐进门。
秋桐忐忑道:“不知二爷喊奴婢进来做什么?奴婢正跟二奶奶做鞋子,二奶奶喜欢奴婢做的鞋子。”
“你二奶奶不差你那双,我是有话跟你说,今早去了太太那里,说了你们的事情,太太也同意了。”他对秋桐瞬间苍白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道:“严先生是儒学大师,最是平和之人,泰州严家也是大家族,严先生膝下只有一子,已经成婚了,你在他身边可以帮他打理庶务,照顾先生起居,我也就放心了。况且严先生今年才刚不惑之年,也算是正当盛年,当然,若你不愿意,我也可以回禀太太,明年再放你出去。”
放出去最多就是嫁个相同的奴才秧子,即便赎身出去,也最多嫁个商户,秋桐不是不明白,既然如此,她做了决断。
“奴婢一切听从二爷您的安排。”
程晏笑道:“你懂事就很好。”
秋桐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她听出了程晏的言外之意,这严先生有名望,家族巨富,人还卓尔不凡,正妻早亡,她过去了,凭着她的妥帖和程家,虽说是妾,但不比正房差,这才是真的实惠。
若是她待在程晏身边,固然程家以后肯定会掌家有大出息,但是正妻在上,且正妻顾氏一嫁过来就得到男主人的宠爱,她在程晏身边即便艰难承宠,那恐怕也迟早老死后宅一无所有,既然如此,还不如另寻出路。
她也心满意足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