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晏本是觉得打狗也得看主人啊,你皇甫氏在这里对我夫人大放厥词,岂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但看妙娘这么感动,他才不会那么傻的说出来呢。
男人的这点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有的。
而皇甫氏确实生气,她当年其实和程晏议亲过,就是后来没成,程晏的文章她还拜读过,写的非常有见地,鞭辟入里,言之有物,一看就不是俗人。
听闻他年少时,跟在当时宗房宰辅的祖父身边,有一位官员的儿子因为贪墨进了大牢,此人便想找程家想改判的轻一些,被当初还是七岁的程晏拦下,并说律法之下无人情,如今倒好,自己的亲人犯了罪,他居然还说什么亲亲相隐,不想着大义灭亲。
同时,她也对世风日下的这些朝廷重臣们更不抱持希望。
今日的冲突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程家二房,程晷不免和韩氏道:“晏哥儿还是那么个性子,做事情太冲动了,若三弟妹有个好歹,不知道三婶会如何呢?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他和昀哥关系不错,但昀哥也太胡来了。”
在程晷看来,既然娶了公主,怎么能对公主不敬,这样不是冒犯皇家吗?
皇帝一怒,岂不是连累了程家。
韩氏心里是不太赞同程晷这么说的,程昀本就是被当初的宁王强逼着成亲的,你说当个县主的丈夫,人家还能走仕途,可一当驸马,就跟养猪似的,哪个男人愿意?
他闹出这种事情是不对,可如果说当诛的话,那就是太过了。程昀可是程温的嫡长子,当年宁王打天下,程温出了多少力,明显双方就是都需要一个台阶下。
贬谪程昀,让他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到京中,前往烟瘴之地,堪比流放,已经够狠了。
皇甫氏说大义灭亲也就罢了,她皇甫家就是以耿直谏言闻名的,但程晷是以后的族长,平日对程晏非常好,怎么现在会说这样的话,本不该如此的,怎么会这般呢?
但韩氏向来妻为夫纲,即便心中有疑惑,也不便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