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娘接着又说起汪夫人今日上门求见的事情,她的研判是:“虽然她胁迫我,但也看的出来泉州官场铁板一块,很难踢动。”
其实汪夫人说的根本不是什么事情,要出一口气,是你自己争的,而不是靠别人如何。程晏只是同知,又不是御史,怎么能管这中已经木已成舟的婚事。
但从中妙娘看出些许不同:“汪家的事情虽然是小事,但是说明这里无法无天已经很久了,怕是知府也是背后有人。还有本地士绅,晏郎,你可都要小心啊。”
程晏握住她的手道:“你就放心吧。”
夫妻二人在一个新的地方难免有些不适应,还好她们总是俩人睡一起,程晏闻着妙娘身上的香味,很快就睡下了。
次日起来,妙娘神采奕奕,她手下都是得用之人,很快各处不过两天都井井有条,汪夫人等的有点心急,再次投了帖子,却只是程家的管事娘子出来安抚一二。
看这状况,知府夫人叶夫人就笑了,她座下也坐着几位夫人,都是泉州府的官夫人也跟着笑。
“看来这新来的程夫人还是很上道,明儿就下帖子让她过来一叙。”叶夫人本来听说程晏是因为上疏骂皇帝被贬谪,虽然在士林很有威望,但就怕他年轻人太愣头青,那泉州官场恐怕也容不下她们了。
座下一位年轻妇人道:“到底是江宁程家,我昨儿见到程家下人也打听了一番,这程夫人的娘家来头也不小呢,她爹是河南布政使呢。”
叶夫人就笑:“若非这般身份,如何嫁入程家,要知道这程同知是何等身份啊。”
只听下边的人奉承道:“不管何中身份如今还不是要听命于叶府台。”
叶夫人谦虚笑笑。
但大家都知道叶知府两口子是怎样踩狼虎豹似的人物,程晏的前任同知就因为太耿直了,到这里任官不到一个月就被整走了,还有叶知府的上峰,福建参道就因为和叶知府不和也愤而离去。
叶知府在本地就是一霸,为官三年多,下面的人根本不敢得罪他,他夫人看着随和,其霸道和他本人也差不多。
妙娘很快也见到这位叶夫人了,只见这位叶夫人容长脸,神情肃穆,威势极重,这中威势妙娘只在她公公程添身上看到过,但人家程添是吏部尚书,而叶夫人不过是一知府夫人派头却摆这么大,就有些过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今日见的不是知府夫人,而是皇后了。
叶夫人则也是头次见到程晏的夫人,程晏年纪极轻,如今也不过二十四岁,她料想过他夫人年纪轻,但没想到这般年轻出众,身上也没有半点锐气。
“真是年轻标致的人物,我们这些人早就盼着你来了,没曾想今儿大家就真的见到了。”叶夫人笑道。
妙娘扫了全场,没看到汪夫人,心里清楚,这位汪夫人恐怕被排挤出他们这个圈子了。
这几日她已经着人打听过汪家的事情了,说起来汪通判本为两榜进士出身,当年来泉州时,本地大户都正想结交,认为他可为,但汪通判在此九年都没能挪动位置,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六品,不免轻视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