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政推行正如火如荼之时,一党党魁却突然以疾病归乡,众人惊疑万分,纷纷上门来询问,程晏脸色苍白,带着病体出来道:“时不我待,势不我待,唯有避之,否则恐怕大难临头。吾虽不怕死,但吾最怕死了,这新政就真的断了。”
“大宗伯。”众人惊呼。
但他们也知道,随着程晏的离去,他们这些平日得用之人恐怕也很快被铲除。
只听程晏道:“诸位,毋须难过,我程晏不怕得罪巨室,也不怕得罪朝廷当政,但最怕的就是因我之故,让新□□诸东流。诸位不必替我担心,也不必惊慌失措,你们各安其命,以待来日。”
大家这才算是听懂了程晏的意思,我程晏迟早还会再回来的。
但依旧有不少人劝程晏留下,程晏才觉得什么叫做尾大不掉。甚至有些心惊,若是他真的留下来,继续主持新政,但自己权柄又没那么大的时候,恐怕他被人害,被人罗织罪名,连新政也保不住。
现在抽身走了,别人知道他还有圣眷,顾忌到他日后也许还会回来,不敢真的怎么样。
宋先时也是个君子,有林寒哲在,最多就是打个折扣,但不会真的全盘毁灭。
可他若一直对抗,到时候党同伐异,可能现在的结果都保证不了。
京城下着小雨,妙娘带着麟哥儿和馨姐儿一道坐在马车上,她们回去纯粹是轻车简从,宅子让安廷夫妻住着,也能帮忙照看一下府邸。
她掀开车帘,回头望了望平日匆匆而过,从未仔细看过的京城。
道路宽阔,新人匆匆避雨,路旁的参天大树,一草一木都显得分外可爱。
馨姐儿打了个喷嚏,妙娘连忙把车帘放下,馨姐儿倒是笑嘻嘻的道:“娘亲,肯定有人想我了,所以我才打喷嚏。”
“哈哈,那你觉得是谁想你啊?”她家女儿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团宠,谁都喜欢她,这在于馨姐儿确实很讨喜,心也大,即便和人有不愉快的事情,第二天都忘了。
馨姐儿悄悄在妙娘耳边道:“蔡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