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果用荒凉来形容白天的要塞,那夜晚的要塞就是腐烂。

深陷泥沼,明知下一秒可能丧生还依旧放纵的腐烂。

“来来来!开了,开了!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老板,再来一杯!什么意思?怕我给不起钱是吧!”

“大爷,来玩嘛,很便宜的呀~~~”

“站住!哪家的小鬼!又跑来偷东西!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余歌望了眼窗外的景象,狠很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尽管窗帘烂得只剩几缕布条,也聊胜于无。

余歌做到桌前,拿着破衣服改成的毛巾蹭着未干的头发。

现今资源紧缺,洗澡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更不用提洗热水澡。

霍克既是酒馆的老板也是这的房东。每个月只有三天有水洗澡,这三天还不是全天供水,而是坑爹的限时段限量的有水,每次洗澡的时候水管里只流得出一丝丝小小的水柱,总有种洗澡一半就大喊‘包租婆,怎么没水了’的既视感。

这颇为宝贵的三天中,只有19号这一天才破天荒的有热水。虽说热水的温度只比正常水温稍微高那么一点,水流也同样小得可怜,但这也算得上除了睡觉以外最舒服最享受的一件事。

余歌擦完头发,随手把毛巾一丢,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大叔临死前交给他的信,还有那块编号牌。

这个金属的牌子上面刻着每一位士兵的编号,战场上没有人在乎你叫什么名字,生生死死偶尔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兴许上一秒人家刚记住你的名字,下一秒你就已经丧生在丧尸的口中、死在自己同胞的枪下或者被后勤部队的大火一把烧掉,唯独这个金属牌子能代表你的身份。

只是,这玩意儿在他们拾荒者的眼中还有一个更形象的称号。

狗牌。

余歌站起身,轻轻的推动衣柜露出一个胶布粘好的墙洞,余歌撕下胶布,从墙洞里掏出一个大的铁皮盒,借着灯光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十几个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