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件旧事牵扯太多,徐盛尧说出来只会让叶帆徒增烦恼,还会让叶帆二十多年来笃信的一切完全颠覆。除非叶夫人亲口说出来,否则徐盛尧不会捅破这个秘密,想必其他几个世界的“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那好吧,我一会儿先去叶阿姨的住处看看,如果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就算了,如果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徐盛尧宠溺的说。
可一个小时之后,徐盛尧收拾妥当正要出发时,叶帆匆匆拦下了他的车子,黑着一张脸坐到了他身旁。
“怎么忽然变了注意?”
叶帆重重一锤,拳头深陷柔软的皮质座椅当中:“我翻了翻日历,想起她要宣布什么事了。”
徐盛尧疑惑的看向他。
叶帆没有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她要出家。”
※
“乐乐,乐乐……乐乐……”
早上六点,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可以睡个懒觉的余知乐被手机铃声吵醒。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另一位公司的高层,他以为有什么要事,瞬间清醒。可等他接听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是早就被他拉黑的敖澜仁。
电话那头听起来乱糟糟的,有个声音模模糊糊的嚷嚷:“敖少,您别抢我手机……诶,您这给谁打呢……”
紧接着就是一阵霹雳磅啷的碰撞声,敖澜仁嘟囔着一些醉话,可却连不成完整的句子。余知乐既生气于周末的早上被人无端吵醒,更生气于敖澜仁居然使用别人的号码打来电话,火气瞬间冲到了头顶。
他正要挂电话,电波那边敖澜仁中气十足的嚷嚷:“你……你叫什么叫!不就用,不就用一下你电话嘛!老子喝多了,老子想和在意的人说说话还不行嘛!”
这句话让余知乐心里一滞,本来已经按到挂断键上的手犹豫间舍不得松开。
不知何人醉醺醺的笑:“敖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个在意的人,也不见你带出来同我们喝酒?”
敖澜仁回他:“我,我呸……他平常应酬时喝酒那么多,我平时去找他只舍得让他喝粥!”
“应酬?哦——”某个人拉长声音,“床上应酬?”
“去你妈的!”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余知乐坐起身,倚在床头耐心听着那边的动静,没意识到自己像个偷听墙角的傻瓜一样勾起了嘴角。
那边的醉鬼少说至少四个人,估计都是敖澜仁的酒友,趁着周末聚在一起泡吧喝酒,结果一喝就喝到了早上,几个人没有一个清醒的。
敖澜仁还在叫唤:“这是我……这是我最喜,最好的兄弟!名牌学校毕业!名牌!和咱们这些野鸡不一样!人家是凤凰,人家在树上唱歌,再找个母凤凰,嘿,回头生一窝小凤凰……就你,你们就在地上看着吧!一辈子,一辈子连人家一个尾巴毛都够不到!”
有人不乐意了:“读书多有什么了不起……像你,像你敖大少,手底下不全是高材生,照样给你卖命……”
还有人帮腔:“而且俗话说得好……负心多是读书人!”
结果这句话不知哪里触动了敖澜仁小心肝上的机关了,他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干嚎,捧着手机大叫:“乐乐!乐乐你听见没有,负心多是读书人!你别去找母凤凰啦,咱俩还当兄弟!我再也不提那个……那个事情了……”
他嚷完这句就没了声音,只剩下安静的鼻息声吹拂在话筒上,看样子是敖澜仁终于撑不下去睡着了。
其他几个醉鬼完全没有注意到电话还在通话中,絮絮叨叨的商量该拿这位大少爷怎么办。别看敖澜仁一副吊了郎当的模样,其实他家教很严,若他这幅醉样子回家,绝对会被他两个姐姐骂到头大。可敖澜仁的私人住处没有人知道,有人提议不如直接给他开间房间,从他手机里随便找个小模特过来照顾就好。
听到这里,余知乐忍不住开口说话:“请问几位在哪个酒吧?我现在去接他。”
……
夕阳西下,敖澜仁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硬塞到小柜子里的机器人,浑身僵硬。而他的大脑也因为宿醉带来阵阵刺痛,更别提除了酒液以外一口食物都没吃的胃,火烧火燎的发出抗议的悲鸣声。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没躺在某个酒店里,挂在天花板上的圆灯发出温暖的黄色灯光,陌生至极,也居家至极。
他动了动落枕的脖子,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某个人的沙发上,毯子下的身体除了一条内裤外浑身赤裸。
宿醉之后浑身赤裸的醒来,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可配上所处的环境,就让他十分困惑了。
“你醒了?”熟悉中透着微微沙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敖澜仁猛地扭动脖子,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