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真是难以置信,这样的伤势下还能活下来,莫非魔族人的身体都这般强悍?也许改天可以试试自己身体的极限在哪里。
“她是特别的,你可别妄想去尝试。”一眼便看穿了蓝调的心思,修不咸不淡地剜了他一眼,蓝调一瞬间便焉了,委屈地垂着头,他不过是想想而已,也没打算真的实施啊。
修低声吟唱了一段咒文,用的是一种蓝调从未听过的语言,隐隐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威严。莎乐美的身上闪现出一阵淡淡的金光,逐渐的,少女的身体居然开始一点点缓慢地缩小,最后缩到一只鸡蛋般大小,金色的光晕将她包裹着就如同是保护她的蛋壳一般,安静地躺在修手上。
扬手在空气中一抹,银灰色的数字显现在半空中,凌晨三点。
“那个诅咒空间的时间与外界的流速不一样,现在离魔法大赛还有五天。”修退后一步,微微欠身,做了一个完美而优雅的贵族邀舞礼,长长的银丝顺势从肩头滑下,将大半的俊颜遮掩在黑暗中,有一种莫名的暧昧与魅惑,他轻笑着说:“那么,不知可爱的小调儿是否愿意花费一天宝贵的赶路时间陪本殿去救治莎乐美,并顺便听一个冰炎族圣女的故事呢?”
再一次被那人有意或是无意中透露出的邪魅气息所蛊惑,蓝调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修肩上,一点点环住那人的脖子,直到将自己埋进那人的胸膛,经久不散的玫瑰花馨香萦绕在鼻尖,平复了他的心绪。
“我的荣幸,如果父亲大人不介意及时将我送到赛场的话。”
“呵呵。”修轻笑出声,蓝调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下心脏规律跳动的声音。
修伸出左手环住蓝调的腰,将少年深深压入自己怀中,他凑到蓝调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从性感的薄唇间落在蓝调敏感的耳垂上,在转化成若干束细小的电流在全身流窜,仿佛连骨头也因此被融化,起不了半点的支撑作用。
“仔细听着,那些自甘堕落地狱中的人……呼唤魔鬼的声音……”
蓝调无暇顾及其他,他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修身上,天空仿佛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周围变得阴冷而黑暗,他只能从自己所依靠着的胸膛以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汲取那么一点点微薄的温度。
这里有些像自己当初进行血统纯化仪式时所待的那种虚空,脚下并没有踩到实地的感觉,隐隐约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水滴落到深潭中的“滴答”声。
渐渐地,周围开始回荡起女子的哭泣与嘶喊,还有各种各样尖锐的叫骂声,形形色色从幼小直到年迈的男男女女都在呼喊着同样一句话,或是稚嫩或是喑哑的声音争先恐后地传到蓝调耳中,嘈杂的吵闹声以及言语间破釜沉舟的绝望令人产生一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他们说:“以肮脏的灵魂为祭,召唤沉睡在地狱中的魔鬼,请达成吾卑微的渴求。”
有几滴犹带余温的液体滴落到蓝调的脸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铁锈腥味。蓝调抬起手背擦拭自己的脸颊,黏腻的触感令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某种流淌在血脉中的鲜红色液体。他情不自禁地将手背举到唇边,嫣红的舌尖滑过那些沾染到手上的粘稠液体,咸咸的带了些微的涩,在唇齿间弥漫着一种新鲜血液所特有的香醇,如同上好的美酒般醉人心魂。
“好喝吗?”修华丽磁性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蓝调耳边响起,酥痒的感觉一直从耳垂蔓延到脚趾,慵懒随性的语调仿若游荡于地狱的魔鬼在引诱人堕落。
“嗯。”蓝调诚实的点点头,虽然以前从未尝试过,不过对魔族人而言吸食血液就如同呼吸一般简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