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吃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

格里斯越过齐威,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拳头眼看着就要挥到他的脸上。

那人冷冷笑了一下,然后抬手钳制住格里斯的拳头,“格里,你怎么还跟个小火龙似的,还是没长大的那种。”

“谭、修、竹,”格里斯咬牙叫出他的名字,接着呸了一口,恶狠狠道:“叛徒!”

“果然是没长大,”谭修竹甩开他的手,活动了一下脖子,“跟一个没有前途的球队谈忠诚,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齐威挡在格里斯面前,冷漠地看着谭修竹,“我说了我有事,你也看到了,可以离开了吗?”

谭修竹随意撩开额前汗湿的黑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在众人视线的盲区里,俯下身贴在齐威耳边轻声说道:“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跟我闹了两年的别扭,还没闹够吗?”

齐威低头不语,紧紧盯着自己右手腕上的腕带。

谭修竹的嘴巴在他鬓边轻轻擦过,虽然笑着,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阿威,你要懂得适可而止。”

谭修竹站直身体,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格里斯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身走了。

这么一闹,大家的兴致都不太高,楚九歌作为一个局外人,便也不再多话地乖乖跟在后面。

“威哥,你还好吧。”洛米揽住齐威的肩膀,“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他也在UCLA啊。”

齐威冲他笑笑:“不相干的人,提他干嘛。”

洛米点头:“也是,自从他当年决赛时候突然转校,大家就彻底分道扬镳了。”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会有差异,这无可厚非。比如篮球对齐威而言是兄弟,而对谭修竹来说却只是助他登顶的一种工具罢了。齐威咬了下舌尖,痛感让他更加认清现实,提醒他不要再被这一点小情小爱扰乱心智,毕竟他身上还背负着另一个人的梦想。

齐威抬头看着他们,笑道:“都饿了吧,我们找个地儿吃饭去吧。”

见他换了话题,楚九歌赶紧接了上去:“快快快!我肚子都快饿瘪了。”

他们找了一家中餐厅,老板娘是四川人,非常洒脱利落,走过时都仿佛带着一阵风。没一会儿,就上齐了一桌菜。

格里斯最不能吃辣,吃一口嫩仔鸡就要灌下大半杯冰水,不停吐着舌头,额头都冒了一层汗。

楚九歌笑他:“要不要帮你点块甜点啊?little baby。”

格里斯抬头瞪他,又被辣椒呛了一下,眼泪都涌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差,一见面就要互相怼到对方说不出话。洛米叹气,又给格里斯添了杯水。

楚九歌挑挑眉,正打算再吃一块鱼,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不自觉笑了起来,然后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纪喵喵喵喵~”楚九歌先开了口,“我正在吃水煮鱼你就打了过来,好有默契啊。”

接通了好几秒纪肇渊都没有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传过来,在嘈杂的餐厅里更觉微弱。

楚九歌察觉出不对劲,沉声问道:“怎么了?”

纪肇渊抿了抿嘴,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刚才的情况,然后有些委屈地说:“……她没有祝福我,还摔了我的小蛋糕。”

楚九歌笑起来,隔着话筒“啵”了他一口:“你这是……跟我告状呢?”

纪肇渊不情不愿地承认:“……嗯。”

楚九歌恨不得沿着电话信号飞过去,扯扯他的脸颊再揉揉他的头发,“等我回去,我帮你教训他们!”

“你又要打人吗?”纪肇渊不禁有些担忧,他至今还记得楚九歌鼻青脸肿待在警察局的样子。

楚九歌失笑:“怎么可能。康莱丽可是女孩子,我再生气也不可能动手的,更何况你也说了,她初衷没有错,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他想了一阵,笑着说道:“相信我,我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纪肇渊低声说,“但我好像还是有些难过,不过没有出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