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期待又忐忑,刚刚那种满不在乎似的得瑟样子已经荡然无存,时郁觉得有点好笑,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时郁一看来电是厉逍,就顾不上别的了,他很快地接起电话。
厉逍那边好像有点吵,然后他似乎是走远了一些,稍微静下来了,问他:“吃饭了吗?”
正好侍应生端着一大盘的海鲜刺身船上来了,时郁说:“马上就吃了。”
厉逍那边就嗯了一声,说:“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不准随便对付。”
前几天的时候,厉逍也是因为有事没在家吃饭,结果无意发现,只要自己不在,时郁别说做饭,面包都不见得想起来啃一口,难怪他每天下班带时郁去吃尽各种好吃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时郁还是没什么变化,仍然那么瘦。在那之后厉逍就盯他吃饭盯得很厉害,他在公司附近的几家饭店定了长期餐,每天中午给时郁变着花样地送饭菜,偶尔还会搞突击,让时郁拍照给他看。
其实按理说这种连对方的一日三餐都要管的行为,多少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控制欲的表现,但厉逍自己并不这么觉得,而时郁也毫无抵抗,都照单全收,每次厉逍要他发照片,他也立马发过去。
这次他也只是说:“我知道了。”
厉逍又说:“今天我回来得可能会晚,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时郁乖乖地,说:“嗯,我知道的。”
厉逍那边顿了顿,其实他知道自己在讲废话,不用他说,时郁也不会给他等门。
从前时郁连猫先一步迎接到厉逍都要吃醋,都要觉得生气不甘心,于是每天守在门口,等厉逍回来一定要第一个扑上来亲他,而现在时郁只会在客厅里给他留一盏灯。
厉逍当然不是想让时郁辛苦等他,只是他知道从前的时郁是如何爱他的,现在回忆起来,就更分明地感受到其中的落差。
那边已经有人在催他过去,但厉逍不太想挂电话,他又和时郁说了些话,突然听到时郁说了一声:“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这显然不是和厉逍说的。
紧接着厉逍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肖翰阳听时郁打了半天的电话,大概是觉得无聊,他干脆把端上来的帝王蟹都卸了,又端起盘子,想把取出来的肉拨到时郁碟子里,时郁忙说不用。
肖翰阳说:“这个蟹肉很鲜嫩的,你尝尝看。”
时郁还是没有挡过,碟子里已经装满了肉,他只好说了声谢谢。
厉逍停了停,问他:“你和谁在一起吗?”
时郁说:“嗯,之前说请我公司里的那个实习生吃饭,刚好今天有空。”
厉逍那边稍微静了静,然后嗯了一声。
时郁看着眼前满满一盘子的蟹肉,对面肖翰阳也委屈地看着他,也意识到自己只顾打电话,这样晾着对方不管的行为不太礼貌了,但他又不舍得主动地和厉逍结束话题,一时有些纠结。
是厉逍先开了口:“是不是打扰你了?”
时郁摇头,下意识地先说:“没有。”
显然厉逍也知道他的言不由衷,他声音温和,仿佛是很大度慷慨:“那我挂了,你先好好吃饭。”
又问了一句时郁所在的餐厅,叮嘱他:“回家之前记得和我说一不是声。”
时郁也都一一答应了,厉逍那边才挂了电话。
时郁结束通话,有些抱歉地和肖翰阳说了声不好意思,肖翰阳看着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顿了顿,他无意似的问:“是厉总吗?”
时郁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