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逍的心脏一抽,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涌上来,他的手沿着时郁的手臂下来,将时郁整个人抱住,又把脸低下去,埋到时郁的颈间,他闷声地说:“……不会,我不会再甩开你,不会再拒绝你。我也会像这样,紧紧地抱住你,你也不能甩开我,不可以拒绝我,知道吗?”
他的气息喷到自己的颈间,湿热的,令人肌肤颤栗,时郁身体微微颤抖地被他抱着,也抱住他,说:“你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会拒绝你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厉逍也还是没有松开手,他甚至将时郁搂得更紧,低哑地说:“无论发生什么吗?”
“嗯,”时郁毫不犹豫,“无论发生什么。”
第二天时郁出门到公司去上班,厉逍下楼送他。
两个人现在住的还是时郁的家,自从上次时郁从公司附近的那所公寓里搬出来,两人重新和好之后,也没有谁再提搬回去的事情。虽然那所公寓宽敞又明亮,离公司也近,但是两个人在那里闹过几次不愉快,时郁心里多少有些抗拒,而且也更习惯呆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好在厉逍也没有再提。
两个人走到停车场,车子前已经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身形高大,戴着墨镜,立在那里猛一看,很有些威慑人的气势。
时郁脚步一顿,看向厉逍,厉逍说:“最近我有点事情,会比较忙,就请了个司机,让他接送你上下班。”
时郁恍然,不说这人是司机的话,还以为是保镖打手之类的呢。
他本来张口想说不用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下来,他点了点头,说:“好的,那就麻烦了。”
他这么痛快地答应了,反倒让厉逍有些没意料到,本来准备好的一番劝说这下也没了用武之地,他挑了挑眉,沉吟一下,又说:“这两天尽量不要在公司呆太晚,下了班就让司机送你回家,知道吗?”
时郁看看他,神色看起来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厉逍把时郁送上了车,车门关上之前,他又伸手把车门拦住了,他弯下/身,隔着半开的车门,和车内的时郁对视,说:“宝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时郁一愣,下意识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电脑包,在的,没有落下,他先松了口气,没松完,又紧张起来:“我忘记什么了?”
厉逍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出手来,扣住时郁的后脑勺,把他往前带了带,然后自己探过身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没有太深入,大概是考虑到有第三人在场,厉逍只含住他的上唇唇珠,轻轻地吮/吸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他。
时郁呆若木鸡,不知是羞是懵,脸红地愣在原地,张大眼睛望他。
见他如此,厉逍心中原本三分痒意,现在又更增两分,他伸出拇指,按了按时郁的嘴唇,又对他说了三个字。
他低声地笑说:“这是今天的份,不要忘了。”
直到车子往前开出一段,时郁耳朵还是烫的,也不好意思看驾驶座上刚刚目睹了全程的司机先生。
好在司机先生面容严肃,看起来也不爱说话,免去了时郁的很多尴尬。
时郁家离公司有些远,不堵车的话也要开四十分钟左右,时郁看了会儿手机,有些头晕,就把手机关了,干脆闭着眼休息。
全程都很安静,这位看起来很彪悍的司机似乎非常寡言,一直没说话,只有到目的地的时候,才出生出声把时郁叫醒过来。
时郁下车的时候,司机先生很周到地下车来给他开车门,但是对方一身肌肉板着脸,仿佛凶神恶煞,看起来就很没有做小伏低的恭敬感,反而给人一种像是要打劫的感觉。
时郁被对方的气势压倒,下车的时候甚至有点腿软。
司机先生一伸手扶住他手臂,说:“时先生,小心一点。”
但是配上他那庞大体型,以及戴着黑超的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好心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只会让人觉得这是黑社会在讨债。
比如刚刚停完车,刚好目睹这一幕的肖翰阳就是这么觉得的。
“时工!”肖翰阳拔高声音,疾疾走过来,紧皱眉头看着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时郁忙把自己手臂从对方手里挣出来,匆匆对司机先生说了一句:“我先上去了。”
“嗯,”司机面无表情,声音也非常冷酷,“我会在下班之前过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