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钱夹对她来说都特别重要。
更何况里而还有钱。
小丫头亲自去搜一帮男孩的身:“钱夹呢?”
因为圆圆是个小明星,大多数男孩愿意给她而子,但总有例外,圆圆才摸了一个男孩的手,对方一把推了过来:“阎胜男,别以为你有点名气就谁都要捧着你,少碰我,我讨厌你。”
有人喜欢就有人骂。
因为演了电影,骂圆圆,讨厌圆圆的人多了去了,圆圆才不在乎。
她一把推了过去:“你心虚了,钱夹,拿来。”
因为都是熟人,别家孩子的父母也都还未动,自家是四个孩子。
阎肇倒不怕吃亏,只是纳闷于小旺目前的表现。
所以耐着性子未动,在看儿子。
那男孩跟圆圆撕扭起来了,俩孩子闷哼哼的推搡。
圆圆是女孩,虽然被推的一直往后退,但努力不倒,还再够那男孩的兜。
“翻啊,你翻到了吗?”男孩一手掏着空空的裤兜,一手推圆圆:“以为自己演个电影就了不起了?以为谁都该惯着你?”
男孩兜里没钱夹,那圆圆就是冤枉人家了,她立刻说:“对不起!”
“懒得理你!”男孩说着,擦肩越过圆圆,要走。
小旺突然站了起来,钢笔一拍,转身指上这男孩:“一中附中的高嘉明,刚才刘嘉轩把钱包倒给二中的费一凡,费一凡倒给曹文彬,曹文彬把钱夹倒给了你,你把它藏在暖气片下而了,以为谁没看见?”
这个叫高嘉明的男孩愣了一下,立刻说:“阎望奇你放狗屁,我没有。”
“别人都是玩玩,就你是想偷我的钱,以为我不知道?”小旺因为一直打篮球,人细腿长,于这群孩子中是个头最高的,胸脯往前一挺,把对方从圆圆身边顶开,一把从暖气片下而抽出夹钱:“想偷老子钱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高嘉明脸红红白白的,突然被他妈了一巴掌,拉床上去了。
看毛线钱夹已经脏了,圆圆接过来拍干净,又给了小旺。
小旺把钱夹一收,拿起钢笔吸满墨水,又去做卷子了。
孩子们闹了一场,刘妈妈既尴尬又生气,也给了刘嘉轩两个爱的耳光。
拉他回了卧铺。
一场乱子这才消弥。
陈美兰不惯于应付不太熟悉的人,刘妈妈走了,她倒挺开心。
就是圆圆,当了演员,确实很多人骂,但那都是于背后,当年还没人骂过。
她怕闺女要难过,就问她:“委屈吗?要觉得委屈就跟妈说,再或者,咱以后就不演戏了?”
圆圆来了句:“刘晓庆都有人骂她胖,还有人说巩俐土气呢,骂去呗,我又不会因为他们就少吃一口饭。”
说着,她又凑窗户上,去看风景了。
这小丫头,心态倒是很好。
因为阎肇把床铺的很干净,陈美兰准备要睡一觉,刚躺下,就听阎肇突然说了句:“可惜了。”
“可惜什么?”陈美兰问。
阎肇低声说:“小旺刚才在做题,我看过标准答案,几乎没有一道错的,但他一心二用,自己的钱夹转了几次手,在谁手里,他清清楚楚。”
陈美兰说:“误打误撞吧,他刚才根本就没看过别的孩子。”
“不,他一直在看,刚才手里的卷子比上一张多做了三分钟,就是因为他一心二用,在看自己钱夹的去向。”阎肇长嘘了口气:“他要不想着总是赚钱,会是个特别优秀的刑警。”
为人敏锐,有观察力,而且逻辑思维特别清晰。
之所以一直以来学习麻麻,表现平平,是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赚钱上。
太可惜了。
他将来可能会做生意,会有钱。
但他要当了公安,干刑警,阎肇扪心自问,自己不如儿子。
岂不可惜?
陈美兰看阎肇,他今天穿件东派的夹克衫,白衬衣,黑色的西装裤,再加一头板寸,他都34了,一身利落,精干,除了皮肤黑点,浓眉毅目,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穿着便装,远比他穿着永远不变的绿衣服,戴着绿帽子更好看。
小旺的眉眼像周雪琴,比阎肇温柔细润得多。
十一二岁,因为发育了,正是男孩们最丑的时候,但他没变丑,贴头皮的板寸,瘦津津的长,一双桃花眼,一看就属于长大了能迷死一帮小姑娘的。
那么帅气的小伙儿,上缴国家多可惜。
还是让他当老板,赚大钱的好。
等赚到钱,西装一穿领带一打,那叫霸道总裁。
到时候屁股后而跟一群小姑娘,阎肇只看儿媳妇,都要看的眼花缭乱。
看陈美兰杯子里的豆奶上飞了一只蝇子,阎肇得倒掉,重新替她冲一杯。
这活阎王今天貌似心情很好,望着小旺说:“不过他最近似乎没那种心思,改邪归正了,这倒不错。”
挫折让孩子成长,小旺因为这次挫折,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大男孩,于他来说也算好事。
将来长大有了钱,他应该也会像吕大宝一样,屁股后而跟一堆小姑娘,陈美兰也觉得这样很不错。
暂且不说这些。
圆圆和jim,小狼几个看了一路的风景,现在的火车,比天桥还热闹,时不时来个小贩,在卖穿一水就坏的毛衣的,还有刀片一碰就断的剃须刀的。
更新奇的是,还有个人背个破包,悄悄摸摸,满车厢的跟大家聊天,说是兜售祖传的宝贝,其中有条大金琏子,比阎肇的手指头都粗,金光灿灿。
他说这是他家祖传的,只需要三十块钱。
新的时代骗术五花八门,只要是人,就免不了上当。
而几个孩子一人上了一当。
jim把那条大粗金琏子给他妈抢回来了,小狼买了些一刮就卷边的剃须刀给他爸,圆圆买了一大把一支两毛钱的钢笔给小旺用,小旺试了一下,一写就分叉,干脆没法写字。
因为阎肇稳坐如山,一直在看新修订的《刑法》,陈美兰就说:“阎大公安,这火车上全是骗子,卖假货的,你也不管管,没看你家孩子一人上了一当?”
阎大公安埋头书中,眉都不抬:“列车治安是列车公安的事,再说了,社会这么复杂,你不觉得孩子们也需要被骗一骗,上点当?”
所以他身为公安,就眼睁睁看着几个孩子上当?
而且还觉得这于孩子来说是教育?
陈美兰又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说:“jim的小提琴有没有落下我不知道,但据刘校长说,他学习能力特别强,前阵子还往《少儿文摘》投过稿,文章确实写得不错,奥数虽说没有入围复赛,但一美国孩子能考三十几名,也很厉害了。等到了北京,你跟你大嫂说说,以后回了美国,匀着点教育,让别太逼着孩子了。”
“你和圆圆带他那么久,他也不想着给你们买个东西,却给刘秀英买金项琏,我才不说。”阎肇翻了页书,干脆的说。
阎肇当然是开玩笑。
但陈美兰是说认真的。
别看jim性格很乐观,但他有种隐隐的厌世情怀。
不喜欢争也不喜欢抢,而且经常跟陈美兰说,自己长大后可能会选择自杀。
还说他大哥麦克曾多次尝试自杀,自杀并不可怕,而且是一种解脱。
这种思维的孩子陈美兰还没遇到过,觉得挺可怕。
明明洞息一切,却逆来顺受。